復夫何求 84 聽曲
頓了頓,聽的她道「謝過公子,我該走了。」說著拉開了錦被,孤蘇傅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過去,道「本害得姑娘如此,便是我的不是,今番姑娘若是就這般回去了,我恐是幾日難合眼了,至少,在我這裡,養好了身子,再走不遲。」
「入夜的藥還沒有服用,姑娘現在還有感覺不舒服嗎?」孤蘇傅按住了被子,幫她往上拉了拉,將她的身子按回到床上。
「沒有。」她聲音極輕的回道,垂下眼瞼,睫毛輕閃,眉宇間似乎輕微的蹙起。
她低頭間,才見的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再是自己落水前穿的了,她眸輕微一張,看著自己身上的碧色羅衫,孤蘇傅淡淡一笑道「哦,姑娘落水昏迷,總不能著一襲冷衣入睡,我命人替你換了衣,只是不知這樣式和料子是不是姑娘平素里喜的。」
賈魅牽了牽嘴角,道「麻煩公子了。」
她的心稍稍落定,她的胸口間,上面繡著一朵玫瑰,在玫瑰的花瓣間,繡著一個宇字,那是她第一次聽的他名字的時候,紋在那朵玫瑰間的,她只是害怕被人窺見她的隱私。
「無妨。」他輕笑了一下,轉臉看了看,此刻剛剛太陽完全的落下,山頭只看見那一片淡淡的淺紅,燦如燒紅的炭塊,剛剛將要燃盡的樣子,淡淡的鋪陳在地上,如金沙般灑落在屋間。
他站起身來,抬眼看那光,將落未落,賈魅靠於床邊,輕輕的將手握成拳,然後又緩緩的鬆開。
本該在他躍入水中救人的時候,將蠱注入他的體內,那時,定然神不知鬼不覺,只奈何,她身子太差,還未動作整個人便昏迷了過去,人算終究算不過天。
她看了看屋內,看到站在一旁的秦子明,看似不經意投過的目光。
秦子明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此人,卻一時想不出來,只是覺得似乎聲音在哪裡不經意聽過。
孤蘇傅轉臉看到了琴弦,走到了桌案旁,撩衣坐下,隨手撥了一下面前的古琴,一手輕撥,一手輕按,撥動的弦還在輕微的發顫,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輕微聲音。
「會不會吵到姑娘?」他抬眼看了一眼賈魅,問。
「不會,公子還未彈過高山流水之曲,不知我是否有幸聽得。」賈魅輕輕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笑道。
孤蘇傅淡笑,手觸及到琴弦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仿若置身於自己所織的幻境中,只見指尖輕捻,如流水般的聲音傾瀉在屋內,即使不過是剛碰的琴弦,竟然能如此生輝,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應,顯然是長久練琴之人。
往常她彈琴,第一遍只是熱身,第二遍才開始覺得順暢,幾遍下來,才能得心應手。
那高山流水之曲,更是她多日來苦練,連手指彈出血珠也全然不顧,才在不足半月里能夠熟練的在琴弦上翻飛。
孤蘇傅輕輕的張開眸,抬眼看了一眼床上的賈魅,他故意在彈奏水澗之聲時,低了兩個聲調,聽來仿若是水澗撞擊到岩石,這般動作,她竟然坐於床上絲毫未出聲。
「姑娘練琴幾許了?」他琴音的聲音放緩,一曲終了,他輕壓著琴弦問。
「從八歲開始習得,沒有慧根,但卻喜歡。」
「能練的高山流水之曲之人,怎會無慧根呢。」他淡笑了笑,接著道「高山流水,本不是女子該彈的,那琴音里有伯牙懷才不遇的悲憤以及悵然的淒婉。」
「公子琴技了得。」賈魅誇讚道。
「姑娘謬讚了,不過是耳濡目染罷了
,閒來無事,姑娘可願聽在下彈幾曲練手?」
「怎會,實是榮幸。」賈魅笑著道。
賈魅看的男子低頭,從旁邊取了極細的甲片,然後纏繞在手上,他笑了笑道「用指節不傷手,關鍵是琴音也不似原先沉悶,彈奏而出的聲音更顯輕妙。」
賈魅低頭看到自己有些紅腫的指尖,沖他笑了笑。
兩人之間,似乎多是他說,她只是淡淡的附和,此刻,他不再言語,兩人之間便許久未有話語,一個輕輕的撥弄琴弦,一個靠坐在床上靜靜的聽著。
賈魅看不透這人,總感覺他的眼眸深的很,又不同於上官宇那淡漠的眼神,總是讓她有種隱隱的不安,似乎聽王爺說過,此人替皇家斷過不少的案子,總是感覺在他的眼眸底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她自顧自的想著,動了動眸,看他,正恰巧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