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直接被帶入鏡子中的南柯才反應過來，摔掉兩人的手，臉色變了幾變。

    「你們這是幹什麼？」

    「你應該很清楚才對。」蕭煜盯著他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

    南柯看著他不說話，表情卻也沒有轉好。

    蕭煜挑了下眉：「你不用裝了，預笙。」

    「哦？」

    對面的人笑了一下，卻已經不是南柯平時帶著稚氣又囂張的笑。

    「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蕭煜沒有回答他，只是道：「你倒也是辛苦，當時在霧氣中走失你是故意的吧，我還在想像你這麼謹慎小心的人怎麼會犯這種錯誤，現在想來是你帶著南柯一起消失，之後又假扮他的樣子偷偷回來。」

    預笙倒是不否認，說話間面目一陣模糊，隨即已經變成了他原本的樣子。

    「是你覺得他能更好的得到我們的信任？」蕭煜繼續道：「多此一舉。」

    反正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

    「那可不見得。」預笙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下一句卻已經轉移了話題：「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剛才在水裡你們是看到什麼東西了吧？」

    這個就沒必要透露了，蕭煜不答：「你想幹什麼？」

    他們現在所在的空間已經沒有了水，但也看不出是什麼地方，說是小房間，但四周都是鏡子，可是鏡子中卻沒有他們的身影，著實詭異。

    「自然是想要知道些事情。」

    預笙漫不經心的道：「果然跟著你是對的，之前看到的幻象很精彩。」

    蕭煜聽著不對勁：「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師弟這話說的就不盡心了。」預笙道：「如果不是跟著你，我們又怎麼能看到那些東西呢。」

    蕭煜心下頓時就一咯噔，預笙怎麼會猜到這種事情，就是他自己也是偶然現，卻也完全不敢確定。

    可就算心存疑惑，他也沒表現出來，預笙這人不好琢磨，露一點破綻很可能就被對方看出什麼來。

    「你這個說法倒是有意思。」

    預笙對於他的否認不置可否，而且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轉身打量了一圈周圍，見鏡子奇怪還上手摸了摸，不過什麼都沒生。

    但他說的話卻更讓人心驚：「我說，師弟剛才見到的不會就得一面鏡子吧？」

    蕭煜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出來的，一般人看到這一大片的鏡子就會聯想到他之前通過鏡子將其辨認出來的麼？

    雖然的確如此，他當時在鏡子中看到的南柯明明確確的就是預笙，要說不吃驚也是假的，他們之前竟是半點不對勁也沒看出來。

    這才相處多久，預笙就能將南柯的所有性情都摸透，還模仿的惟妙惟肖，只要細想一下，就能看出這人有多可怕。

    不過他也就是挑上了南柯，如果是嚴子明這樣從小長大的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蕭煜此時都對他戒備非常，說不定隨便一句話就泄露了什麼，乾脆也不答話，自顧自的跟葉時研究起這個地方來了。

    預笙看了他們一眼，笑笑，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裡的鏡子與葉時兩人之前見到的不同，摸上去十分光滑，也不再是能隨便通過的了。

    轉了一圈，除了映不出人影外再看不出其他什麼名堂，不過光這一點就足以讓人警惕了。

    蕭煜當時跳進來也只是一種直覺，也是為了能讓嚴子明幾個脫離困境，走不走得出去再說，起碼不要淹死在九重塔內，否則自己恐怕都會覺得冤。

    而且進來的時候他都做好了會跟預笙翻臉的準備，結果對方比想像中的還要鎮定，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全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也是夠了。

    這也就是對方沒有做什麼實質性傷害他們的事，蕭煜也懶得與他作對。

    結果沉默了半響，還是預笙率先開口：「你們有沒有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蕭煜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次又是指的什麼。

    預笙也沒等他回答就接道：「這鏡子中的人影不對啊。」

    「……！」

    「方向不對。」他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一顆痣道：「這個應該在左邊的，鏡子裡不對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