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魔與罪

    「我想再次，聽一首離殤…」

    「可以麼…」

    許久之後，雲夕開了口，可他的語氣，並不像是懇求，就像是兩個朋友之間，開的一個玩笑，說的一句家常。

    「正好，我也想再彈一次…」

    「這一次，你認真去聽…」

    琴魔說完，拿出了古琴，擺放在了身前，就這麼盤膝坐在虛空，他看著那把古琴，目中出現了柔和，好像他看的不是一把琴，而是一段歲月，一段難以忘懷的歲月。

    他的雙手，漸漸的撫在琴上，他看起來披頭散髮，可這一雙手，卻格外的白皙與整潔。

    撥動琴弦，一首離殤，被彈奏出來。

    曲子的開頭，就帶著悲意，緊接著，這股悲意，隨著琴音的流轉，被慢慢的放大。

    聽著這首曲子，隱隱約約，雲夕看到了一位滔天的魔影，正在緩緩的，朝著自己走來。

    可這道魔影，並不清晰，看不清容貌，只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好像是一切魔的源頭。

    他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雙眼，去用心，聽這一首曲子。

    可是，彈到一半時，意外出現了。

    那把古琴，有九根琴弦，之前斷了一根，可如今，隨著琴魔的彈奏，又斷了一根。

    琴弦的崩裂，讓這首曲子戛然而止。

    「弦斷了，還能接上麼…」雲夕看著那把存在了不知多久的古琴，問道。

    琴魔搖了搖頭，似乎，並非是很心疼，他說:

    「斷了，是因為它該斷…」

    「再接上，也不是原來的弦了…」

    琴魔嘆息一聲，他起身，和雲夕看著遠處的風景。

    其實那裡的風景，在雲夕施展那一杯神通酒後，並不那麼好看了。

    二人心中都有疑惑，可誰都沒有先開口去問，因為他們知道，彼此心中的問題，都涉及到禁忌，問的多了，反而不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先開始嘆息，嘆息中，雲夕開了口。

    「他們叫你琴魔，你是魔嗎…？」雲夕對於魔，其實了解的也不多。

    「他們說是，那便是了，我本該無名，這樣也是一件好事，省的去取名字…」琴魔一笑，說道。

    「魔也有情麼…？」雲夕再次問道。

    「佛都能有殺心，魔為何不能有情…」琴魔很平靜，像是跟一位朋友在聊家常。

    雲夕眉頭一皺，說道:「你知道佛？」

    整個山海界，除了之前，他見過一位佛陀之外，就再也沒有見到佛的蹤影，所以，當琴魔說出這一句話之後，他的確很意外。

    琴魔說道:「在我當年的那個時代，有一尊古佛，他很強，我聽聞他，做了很多善舉，可你知道嗎，在我們那個時代，佛，也為魔…」

    「最後，那一尊古佛瘋癲了，橫推了幾個大世界，死在了一處邊荒…」

    「任何不被理解，不被約束的強大存在，都可稱之為魔，因為眾生害怕這樣的存在，哪怕他，一心向善…」

    「我曾經追隨的那位大人，更是強到了極致，可世人都怕他，最後，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琴魔嘆息一聲，他只是覺得，有些為那位古佛，感到不公，在不理解中，漸漸的扭曲了心靈，從而瘋癲，從而真正的，成為了眾生眼中，那個殺戮成性的魔。

    但所謂的魔，可以有很多，心魔，道魔，都是其中的一種。

    甚至因為某種執念，而存活的生靈，比如他自己，也是魔。

    但更多的，是因為人們的誤解，那些往往殺戮成性，飲血作樂的修士，被他們稱為魔頭。

    如果世人都在誤解，那麼這種誤解，就會成為一種正義。

    「你追求的那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