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不提了。」

    許仙想了想，沒有向懷安提及瓶妖未死之事。

    主要是懷安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看她的架勢，若是知道瓶妖沒死，只怕當場就要殺上門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許仙一時也不好調停，畢竟她們兩人沒有實質性的恩怨。

    僅僅只是感覺而已。

    想化解也沒地方著手。

    細想之下，許仙還是決定先觀察一番，再做定奪。

    「嗯，不早了，我們睡覺吧。」懷安翻個身，輕輕抱著許仙。

    「我還有別的事。」許仙拿出攝魂鏡。

    攝魂鏡本來是懷安的東西，後來許仙跟她一起闖地府，一共收了五隻鬼。

    分別是——

    許仙師父王國樟的母親龔紅梅。

    採花賊唐萬春。

    在陽春麵館吃麵撐死的胖子鬼狗娃。

    屢次落第，鬱悶得上吊自殺的書生鬼魏仕民。

    以及腦後生有反骨的少婦鬼潘金蓮。

    後來回到陽間，許仙將龔紅梅送到慶余堂，並勒令她不得出來惹事，否則定然會將其收伏。

    再後來，唐萬春死在泰安柳員外家裡。

    現在攝魂鏡里還剩三隻鬼。

    當初許仙對三鬼說的是，讓他們在繡衣司分舵當差一年，若循規蹈矩，便放他們自由。

    現在繡衣司開門在即，於是許仙打算兌現承諾，先把他們放出來。

    「我倒是把他們給忘了，你等等，我先穿好衣服。」懷安看見攝魂鏡後，頓時也想起了之前的事。

    不多時，兩人穿戴整齊，來到的別苑的正屋之中。

    「好了，你把他們召出來吧。」懷安也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御鬼符。

    御鬼符是一種特殊的符篆，分陰陽兩張，陰符種入鬼魂體內，若撕毀陽符，便會觸發鬼魂體內陰符，使其灰飛煙滅。

    當然，這個條件之前也對幾鬼說過，他們也都同意了。

    「呃，有件事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許仙想了想，道：「現在攝魂鏡里，只剩三隻鬼了。」

    「三隻？除了龔紅梅，還少了哪一隻？」懷安問。

    「唐萬春。」許仙回答。

    「她去哪了？」懷安語氣一頓。

    唐萬春是懷安同母異父的姐姐。

    「消散了。」許仙將泰安城柳員外家裡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對懷安講了一遍，末了補充道：「後來，她知道我不會放過她，便自爆魂魄了。」

    「范永清還是死在她手裡了麼？當真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懷安輕嘆一聲：「罷了！她做了那麼多壞事，該有此報。」

    片刻後，懷安平度心情，道：「你把三鬼放出來吧。」

    嗡嗡嗡

    攝魂鏡光芒微閃，三鬼依次出現。

    撐死鬼狗娃依舊胖乎乎的，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

    魏仕民倒是站的筆直，頗有幾分文人風骨。

    潘金蓮還是老樣子，扭腰擺臀，賣弄風情。

    「可算是出來了，憋死奴家了。」潘金蓮看向許仙，媚眼如絲：「許大官人，千萬別再把奴家關進去，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你還有千般滋味，是吧？」懷安冷冷看了潘金蓮一眼，偏頭對許仙道：「許師弟，我繡衣司不需要這種貨色，把她關進去。」

    「你不守信用！」潘金蓮尖叫一聲。

    懷安冷哼一聲：「你當初在冥海口吐惡言之時，就該想到有今天！」

    「我不要回去。」潘金蓮撲通往許仙面前一跪：「那日我是為勢所迫，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