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寺硫的話讓源健介微微點頭，他聽到了想聽到的。

    但他也沒有掉以輕心，按照經驗，這些中等世家的家主最難對付。

    大世家的家主，愛惜羽毛。

    小世家的家主，親力親為。

    但藥師寺這種不上不下，說大不大，說小也沒那么小的家族，就有些難辦。

    源健介摸不准這一類家主會想要什麼。

    也許比起擴張，他們會更喜歡安穩。

    也許比起給別人做事，他們更喜歡自己主宰命運。

    這類不上不下的人，更喜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源健介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哪怕他們之中也會有些不錯的人。

    但這次，他不得不來了，若是來遲了，恐怕會更麻煩。

    「藥師寺家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真是再好不過了。」

    源健介微笑著回應，他有預感，藥師寺硫不會這麼輕易就答應合作。

    「只是，具體要怎麼援助，恐怕應該等四大家族聯合商議後，才好有個結果吧。」

    藥師寺硫接下來的話讓源健介暗自嘆息一聲：果然還是這樣。

    「這是自然，商議的結果已經有了。」

    源健介說著拿出一疊文件，從桌上推給藥師寺硫。

    「當中結果如何，還請您私下慢慢觀看。」

    藥師寺硫點了點頭，接著源健介做了一件他意外的事情。

    源健介站起了身。

    「多謝款待，我還有其他事要忙，請不要送我。」

    他走了。

    就這麼走了。

    走的太突然，讓藥師寺硫和坐在一遍的藥師寺永真都有些懵。

    而在懵完後，藥師寺永真拿過桌上的文件打開，

    整個牛皮紙文件袋裡，只有三張紙。

    第一張，印著源氏的家徽。

    第二張，印著平氏的家徽。

    第三張，印著橘氏的家徽。

    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藥師寺硫嘆息一聲：

    「十一氏族不會同意的。」

    「其它市的藤原氏族也不會同意吧？」

    永真問。

    藥師寺搖了搖頭：

    「很難說。」

    「能夠立於頂端的人，其人格魅力定然強盛，或許崇高、或許卑鄙，但早已有了一套固定的行事方式。」

    「飛鳥市的藤原家，就是以藤原拓也的行事方式凝聚到一起的，現在藤原拓也死了，如果藤原家的後繼者壓不住他們，那他們恐怕不會繼續安分了。」

    「更何況，藤原氏這些年仇家已經不能用多來形容，可以說仇家無數，就算這種時候其他城市的藤原家派人處理爛攤子，今年的神櫻大祭，他們也很難拿到什麼份額了。」

    藥師寺硫看了眼天空，嘆息一聲：「誒，又要起變化了，要是一直一成不變該多好。」

    當天，飛鳥市多名藤原集團旗下公司社長入獄。

    與四大家族有關的兇殺案增加了五倍，其中多是與藤原家有關。

    十一氏族立即派出成員，調查藤原拓也的死因。

    越齊還不知道，自己吃個早飯的功夫，整個飛鳥市發生的變化，比以往十年的都要大。

    永真回來後，第一句就是：

    「飛鳥市恐怕要變天了。」

    「和你們家也有關嗎？」

    「不能說完全沒關係吧，剛來了人，要我們站隊呢。」

    「這個和我說沒關係嗎？」

    「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

    越齊坐在門外的長走廊邊上，永真在他的床邊坐下。

    「雖然鬧得沸沸揚揚，但恐怕，具體的影響要幾年後，甚至十幾年後，我們才會知道。」

    「只要我們不主動卷進去，我們就不會察覺到變化。」

    越齊感覺到永真好像在感慨什麼。

    「十一氏族會處理好的。」

    越齊安慰了一句。

    「確實，十一氏族掌控著一切，有他們在人們的生活和安全都能得到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