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如傾 二十七章懲罰
段氏的如意算盤可真是打得響亮,她說雲傾華的弟弟妹妹嫁娶需要錢,這其中也包括段氏的兒女。她段氏的兒女嫁娶需要她雲傾華的嫁妝來操辦,段氏的臉皮可真夠厚的。
還有冬衣,段氏怕回京之後老太君責罰,想讓雲傾華來出錢置辦。
且先不說這是一比不小的數目,如果雲傾華真出錢辦了這事,府里的下人感激的可是她這位大小姐,她還不得被段氏記恨上。
如果她不出錢辦了這事,段氏依然記恨上她。
既然都是被記恨,她雲傾華傻了,才會花幾千兩銀子去買來被記恨?
不過雲傾華想,以段氏的厚臉皮,一定打的是這樣的算盤,是雲傾華出錢,然後以段氏的名義發給府里的下人。
憑什麼?
她雲傾華才不當冤大頭。
雲傾華「哎呀」一聲,說道:「母親,光站著聊天,都忘了時辰了,該到了用午飯的時候了。母親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用午飯?」
段氏說道:「不用了。既然你還沒用午飯,那母親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想吃什麼跟廚房說,反正你也有令牌。」
「那母親慢走。」
段氏「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雲傾華揉著自己的額頭,只覺得這正午的太陽曬得她難受。
劉媽媽過來扶她,說:「大小姐快進去吧,這太陽越來越毒了。」
雲傾華也不拒絕,由著她扶著進了裡屋。
裡屋圓桌上,食盒未動,他們還沒有吃午飯。
雲傾華歪坐在羅漢床上,由劉媽媽伺候著喝茶。而後道:「快吃飯吧!」
眾人這才拿出飯菜吃飯,食不言,裡屋很安靜。
屋檐下有幾隻麻雀正在唧唧喳喳的叫著,給這單調寂靜的桃鴛園帶來了點生氣。院子裡陽光照到的地方,明亮溫暖。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陰沉寒冷。
屋檐投下的影子,在明亮與陰沉之間畫上了一跳清晰平整的界限。亮是亮,暗是暗,如同黑是黑,白是白。
可在這後院裡,亮與暗真的能分得那麼清楚嗎?人生的所有事情,黑白真的能分得清嗎?
雲傾華正發著呆,眾人已經吃完了飯。
劉媽媽走了過來,問道:「大小姐在想什麼?」
「沒什麼,想一些困惑的問題。」
「大小姐真是長大了,性子也比以前沉穩了。」
雲傾華沒有接話,她過去那性子,是個人都不喜歡。既然劉媽媽以一個「長大了」這麼好的一個藉口揭過去,她何樂而不為?
她把朝春叫過來,吩咐道:「你拿上一顆金珠子,還有一盒糕點送去給門房的雲六,怎麼說不用我教吧!」
「我明白。」朝春應聲而去。
冬晚不高興了,「大小姐,那是我的糕點。」
雲傾華點了點她的眉心,道:「你還想著吃啊,小命能不能保住還不知道呢?從今兒起,給我繡二十個荷包,當做懲罰。」
「啊?」冬晚拉長了臉,「能不能換個懲罰啊?我不會繡荷包。」
「不會跟二小姐學,二十個荷包,五天之後我要驗收。」
夏雨打趣道:「平時讓你學你不學,現在知道痛苦了吧!」
雲月圓說道:「姐姐要那麼多荷包做什麼?」
「春節到了,年下里我們肯定要出門去夫子廟上香,到時候府上也肯定有人來拜年,我們得準備好碎銀子打賞之用。」
又對冬晚說道:「你給我好好學,別給我丟臉,聽到了沒?」
小丫頭只好努嘴答應,臉黑得墨汁似的。
前世,她直到嫁給趙涼奕之後才知道怎麼處理內務,因在雲府的時候段氏也沒教過她。是秋書,她教她怎麼管理內務,怎麼打賞下人。她在嫁給趙涼奕七年的時間裡,只有秋書真心對她好。
雲傾華又叫來夏雨,吩咐道:「你去跟負責修繕的管事雲海問問,這街上哪裡可以買到炭火。記住,要裝做悄悄地去問。」
冬晚不解,好奇寶寶問道:「什麼叫裝做悄悄去問啊?」
雲傾華拍了她的腦袋,說:「小孩子,別多問,老老實實繡你的荷包去。」
雲傾華喝了碗粥,吃了藥之後,又沉沉地睡了一覺。
***
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了。
「可有什麼信息傳來?」雲傾華起身後的第一件事,是問這個。
劉媽媽伺候她下床,說:「剛才門房的雲六來跟我說,老爺已經回府了,臉色看起來還不錯。我見沒什麼大事,沒有叫醒你。」
雲傾華鬆了一口氣,父親的臉色還不錯,想來是端定侯府不會為難雲府了。那冬晚呢?「父親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個時辰前。」
這麼說,冬晚也沒事了。
如果端定侯府一定要治冬晚的罪,那麼父親回府的第一件事是讓人來拿冬晚。可半個小時過去了都沒有動靜,那是安全的了。
她終於做到了,她保護了她身邊的人。
她以後還會保護更多的人,劉媽媽,朝春,夏雨,秋書,綠鸚,二妹,還有兩個弟弟,她最親的人,她都會一一保護好。
「大小姐要不要喝點粥?」
雲傾華覺得很餓,說道:「我想吃飯。」
「好。」劉媽媽很高興,大小姐能吃得下飯,說明體力正在恢復。
這一夜,這樣過去。
夜裡風平浪靜,連雞都懶得打鳴,估計是太冷了,將腦袋插在自己的頸窩下太久,得了落枕,所以伸不直脖子,自然叫不出來。
桃鴛園的所有人都睡在雲傾華的屋子裡,因為這屋有暖爐。白天雲傾華的囑咐,也不敢睡得太沉。
但直到天亮,眾人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冬晚還安然無恙地睡在地板上,並沒有被端木凌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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