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如傾 二百七十六章 不賣
雲傾華選好了一套價值一千三百兩的頭面,走到一樓的櫃檯,準備付賬。
掌柜的卻是不好意思的沖她說:「對不起雲小姐,這頭面我們不賣。」
秋不解,「不賣你幹嘛放在那裡啊,還標了價錢。」
「這這這,」掌柜為難道,「要不然大小姐,你到別處去看看?」
雲傾華皺眉,就算這套頭面不賣,不應該是讓她選其他的東西嗎?怎麼會讓她到別處去看看?
「掌柜,實不相瞞,我這東西是送人的。這京城裡,要說首飾,就數您這最好了。」
「這,哎!我實話跟你說吧!你去哪買都沒用,整個長安,沒有人敢賣東西給你。」
雲傾華三人疑惑,「為什麼?」
掌柜解釋道:「端定世子說了,整個長安城,誰都不能賣東西給你,也不准跟你接觸。誰要是違背了他的命令,就,就不得好死啊!」
啊……
三人驚訝的下巴差點貼到了櫃檯上。這是哪出跟哪出啊?
雲傾華無語了,這廝的報復會不會誇張了點,要整個長安與她為敵。
偏偏,這廝的威懾力太大了,竟然所有人都聽他的。
「大小姐,世子爺怎麼可以這樣?」秋忿忿說道。
走出了月照堂,雲傾華又試著進入一家胭脂鋪。選了一盒胭脂,結果要付賬的時候,店老闆還是給了她同樣的答案。
「不賣。」
同時,還拿出了一張畫像。雲傾華接過畫像一看,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上面畫的竟然是她。旁邊還寫了字:違令者,殺無赦。
殺你個鬼無赦,她長得有這麼丑嗎?這畫得鼻子和嘴都歪了。
連秋都說:「大小姐,這怎麼看都不像你啊!」
她雲傾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四品官的女兒,竟然有一天也能名遍整個長安。大街小巷,上至耄耋,下至小孩,人手一張畫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且在街市的告示欄上,整個版面貼的滿滿都是她的畫像。
雲傾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又不是通緝犯,為何畫像貼得滿大街都是。京兆尹難道就不維持維持治安嗎?
京兆尹也很頭疼啊!可人家是京城小霸王,惹不起啊!
最後只能心一橫,只要不引起社會混亂就行。至於雲傾華,就犧牲一下吧!反正她名聲也不好了。
坐在返回雲府的馬車上,雲傾華看著隨處可見的她的畫像,心裡突然理解了父親的心思。也許雲珅厭惡她是對的,任誰灘上這麼一個女兒,都會覺得是倒了八輩子霉。
***
端定侯府的後花園。
端定侯夫人悠哉的飲茶,一旁是她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二兒子,該有她最最疼愛的小兒子。
八下站在距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垂著頭,將剛才在月照堂發生的事一個字不落的全複述了出來。
端木凌聽完,呵呵呵的笑了出來。「母親,我說的沒錯吧,她可不是個簡單的人。」
端木凌涼斜了哥哥一眼,說:「二哥,那好歹是差點成為我二嫂的人,你能不能不那麼幼稚啊!」
「嘿,你個小兔崽子,敢說我幼稚,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端木涼非但不害怕,反而諷刺道:「本來就是啊!這親都退了,你還去招惹人家。整得好像你不想跟人家斷了關係似的。」
「你個小崽子。」端木凌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敢取笑我。小心我跟皇上告狀,說你三天兩頭的裝病逃課。」
「哎,別,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他才不要回到宮裡去,每天名為上學,實則就看二皇子和三皇子整日的爭鬥,真沒意思。
端定侯夫人看著他們兄弟倆鬥嘴,寵溺的笑了笑。說:「如此說來,這個雲傾華,但也是個聰慧之人。懂得用轉移注意力之法,擺脫自己的尷尬之境,將對方引到了死路上去。」
剛才月照堂短短數語,就把該扯的人都扯出來了。
京兆尹,墩親侯府,端定世子,以及聖上。
這個女子,不但聰慧,而且膽子很大。
端木凌嘴角露出了自豪的笑容。那是當然,他看上的女人,肯定是不簡單的。
八下癟癟嘴,爺啊爺,是曾經看上的女人,曾經啊!你現在跟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笑個屁啊!
端定侯夫人又道:「只是,這墩親侯府的那位小姐太刁蠻任性了,你們不要跟這樣的人往來。」
兄弟兩人朝天翻了個白眼。刁蠻任性那還是誇她的,說白了就是傻。
他們才不要跟這樣的傻子一起,簡直是自降身份。
端木涼說:「母親,你放心吧!我們和她處不到一塊去,上次二哥的狗咬的就是她。」
「哦,對,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說到狗,端定侯夫人又想到了雲傾華,說:「話又說回來,你趕緊把這滿大街的畫像給撤了。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畫像隨便亂貼供人觀看,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端木凌不以為意,「切,她還有名聲嗎?」
「不管她有沒有,都跟你沒關係。你如今搞這一出,跟落井下石有什麼區別。想想,她其實也挺可憐的,也不知道她能找到一門什麼樣的親事。」
「親事?」端木凌咀嚼糕點的牙齒一頓,「什麼親事?」
「聽靖西伯爵夫人說,雲傾華的母親正在托媒婆給她說親。就她那樣的情況,只怕也就只能做個填房了。」
端木凌只覺得嘴裡的糕點像蠟一般,又沒味又難嚼。
他從未想過,他們之間的婚事退了,她就要重新說親了。也就是說,她要嫁給別人了。
想想他的行為,好像也真的有點幼稚。他讓滿京城的人跟她做對又如何,人家該怎樣還是怎樣,該吃吃該喝喝,該嫁人嫁人。
哼,不行。端木凌無端的起了怒火,他的報復還沒結束呢,她別想嫁人。
「母親,我有事出去一趟。」說著,屁股已經離了凳子,往外面跑去。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