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維可靜靜望著他，他的眼瞼很長，眼皮是內雙，睫毛不長，卻有絲卷翹，鼻樑挺拔，臉頰瘦削，她從沒這麼仔細瞧過他睡著的樣子，而哪怕睡著了，他的眉頭也微微蹙著。

    寧維可伸手，有股衝動想要撫平他緊蹙的眉頭，手指在半空中停住，她頓了頓，還是沒有觸及他的眉頭。

    只是延著他挺直的鼻樑一路向下，到了他的唇。她望向他有絲粉色的唇，一想起昨晚上這唇在她身上做的「貢獻」，便禁不住一陣臉紅。

    下身傳來的不適感，也讓她清楚記起他進入瞬間的疼痛，雖比起第一次好像好了很多，可依然痛，那種被撐開的感覺也極度不舒適。

    寧維可不禁皺了皺眉，伸手拿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他卻將她抱得更緊了，臉還蹭了蹭她的，喃喃叫了聲：「可可……」

    寧維可的動作瞬間停住，好半晌，才小心翼翼轉頭，看到他依然沉睡著，她才輕輕吁了口氣，重又將他的手拿掉，躡手躡腳溜下了床。

    他估計是真累了，昨晚還喝那麼多酒，她溜出他懷裡他都沒有察覺。

    寧維可看了下時間，快要八點，她望了床上的人一眼，她居然真的和他做了！

    雖說他們是夫妻，這都大半年了才第一次發生，而且她作為妻子，這也是她的義務，可是想想他醒來後，兩人面對面，著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可一張臉滾燙滾燙的，她忙拿了換洗衣服進了衛生間，洗完出來後，他仍然在睡，她也不叫醒他，忙偷偷溜了出去。

    紀冷翔是在可可走後半個小時左右醒來的。

    頭痛，口渴，再加身上滾燙，他只覺得整個人疲憊不堪，翻了下身，微微睜眼，撐起半個身子，環顧室內一圈。

    似乎並不是自己的房間，他甩甩頭，想要起床倒水喝，突然間地，他整個人停在那裡。

    可可！

    昨晚上一幕幕的片段，如同電影般七零八落浮現於腦海，她驚恐的小臉，她生澀的表情，她嗚嗚捶打著他的動作，她帶著哭音的聲音，隱忍著顫抖地說著：疼……紀冷翔你混蛋，出去……出去啊……

    這是做夢嗎？這種緊窒而溫暖的感覺如此真實，不可能是做夢吧？

    紀冷翔掀開被子，被子底下赤條條的身體已說明一切，這不是做夢，昨晚上，他真的和可可……

    他覺得口舌更乾燥了，心跳也一下子怦然，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胡亂套了衣服，就朝臥室外跑。

    「可可？可可？」諾大的地方，紀冷翔轉了好幾圈，在確定寧維可真的不在公寓內時，他才開了門直奔電梯間。

    坐上車子，他掏出手機，直接撥了可可的號碼，那端有通，卻久久未接聽。

    紀冷翔緊緊攥著手機，一顆心也吊在半空中，昨晚上究竟是怎麼到了這裡，又是怎麼和她在一起，此刻，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有些心慌無措，在這樣的情境之下，他怎麼能再一次犯大錯？她定是不理他了，定是更恨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