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緒然辦公室後有一間休息室，裡面有臥室衛生間等設施一應俱全。她自然是知道的。

    直直奔入衛生間，放開手，額頭上除了淡粉色的一塊，也沒多嚴重啊，最多像是打了個盹，哪裡像他說的吻成這樣？倒是這臉，也紅得像是給撞到了一樣。

    凌錦拿水拍了下，再抬眼時，卻是從鏡子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某人，正靜靜望著鏡中的她。

    才剛開始平穩一些的心跳，突然地又像是打了強心劑般，跳得劇烈起來。

    她唯一的動作就是再度低下頭，拿水拍著滾燙滾燙的臉頰。

    重又抬起頭時，發現他已不在門口，她拿過一邊的紙巾迅速擦了下，小心謹慎地走了出去，發現他正站在窗口打著電話。

    她已走得夠輕手輕腳了，他卻還是發現了她，邊說著電話邊直直盯著她。

    凌錦直被他盯得大氣都不敢喘，這樣的視線，這樣的目光，她覺得壓抑得不行。

    對著他微點了下頭，慌忙匆匆逃離。

    出去的時候，小郭正在辦公室內，看到她，有些驚訝：「路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會兒。」原本應該和小郭好好聊聊，畢竟好久沒見，但她現在這副尊容，哪還敢多停留，「我先走了啊。」

    「不多待會兒啊？」小郭顯然一副期盼和她聊天的樣子。

    「下次吧，有點忙。」她都不敢看向小郭，急急走了出去。

    嚴緒然的眼一直盯著凌錦，從她出來到出去，沒有離開過，雖然耳邊聽著那端的人匯報著。

    「我要婚前的資料，不要婚後的。」他如是說，「對，越詳細越好，哪怕是五年前，你儘快給我。」

    掛了電話，他又轉身望向窗外，雖然這兒並看不到天橋，但是他能想像天橋上她的樣子，定是遮遮掩掩生怕別人看到她嫣然的臉龐。

    他不禁笑出聲，重又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你不是說今晚有古典音樂會門票嗎？送兩張給我。」

    「怎麼？你想去音樂會找證據？」那邊傳來嘻笑的聲音。

    「何嘗不可？」

    「當然，還有什麼事是我們嚴大律師想不到的？」

    「給不給？廢話這麼多！」

    「大律師開口了，我不給能行？原本留著想哄我家可可開心的，好吧，現在成全你了。」哀怨的聲音。

    「放心，無論如何我都站在你這邊的。」嚴緒然聽著那端的聲音笑著道。

    「是啊，你碰到誰都是這麼說的。」

    「謝了。」他不管那端唉聲嘆氣的聲音，直接掛了電話。

    凌錦在辦公室內坐了良久，臉頰依舊滾燙，她想著他看她時的眼神，她能自戀地認為，那是迷戀麼？

    唉算了算了，也有可能是探究，探究她為何要喜歡他，為何喜歡他這樣的人喜歡那麼久？

    啊不是說了不喜歡了嗎？路凌錦你爭氣點行不？！

    凌錦鬱悶，拿起邊上的水杯一古腦兒喝下去，還沒喝完，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請問，路凌錦小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