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錦，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你那父親，為了要報他心愛女兒的仇，不惜殺害了一個無辜的人，而嚴肅清，他又怎麼會容忍自己的這一生時刻被人威脅？他若不想殺了斯立輝，他之前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為何要掌控小衾？還不是怕她回來翻案？」慕容欽恩陰鷙的眼狠狠盯著凌錦，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般。

    凌錦被他盯視得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下：「是，顧准城他是錯了，可是他不知道斯立輝是無辜的，他沒有了女兒，就如你沒有了父親一樣！慕容先生，不，斯先生如果說斯立輝的命非要償還，那麼顧准城也已經死了！這樣還不夠嗎？一命還一命，顧准城他也去了，他已經還了斯立輝的命了，這樣還不夠嗎？」凌錦對著他吼著。

    他卻站在那裡笑了，笑聲悲慟，笑到最後，他咳起來，可能是情緒太過於激動，他咳得有些厲害，到後來，他撐著沙發背喘氣，卻還在笑著。

    「是我是說過，一命還一命！可小錦你似乎忘了，還有小衾她的命，又該誰來償還？」

    是啊，她忘記了，斯婭衾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可是

    「斯婭衾她是怎麼死的？」難道說，她的死，也和嚴家有關？

    「車禍。」慕容欽恩低低說了兩個字，而且還是頓了良久後說的，看得出，他在拼命壓抑著情緒。

    他找到斯婭衾那一年她在加州一家酒吧打工，她從不談論起之前幾年她的生活，可是他還是能從她一身的疲憊與略顯成熟的臉上，看出了這幾年她生活的不易。

    她見到他，一下子便紅了眼眶，她說：我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輩子，那得有多長，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尋找她，他活著的唯一念想，便是找到她，保護她。

    那個時候，她才22歲，可是，她身上那份滄桑，讓她猶如30多歲。

    直到後來，邵允倫走入了她的生活，她才恢復了那鮮活的青春。

    邵允倫是他朋友，是他介紹給小衾認識的，小衾雖然比起一般的女孩子少了份活潑，多了份風霜，但還是那種很漂亮的類型。

    邵允倫風度偏偏，溫潤如玉，小衾第一次見到他，便紅了臉。

    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過得最快樂開心滿足的日子，他甚至都忘了還要替斯立輝報仇，直到小衾出車禍。

    那一天，是斯立輝的忌日，每一年的這一天，小衾都會回國，去看望斯立輝，那一天也如此。

    原本他是要陪著她一起回國的，卻因公司的事無法脫身，他沒辦法，只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去。

    可是，去往機場的高速，車子突然爆胎，一下子失了方向，撞向路邊的護欄。

    司機本能的反應，打轉了方向盤，小衾坐在後座，沒有系保險帶，而車子在高速上，本就速度很快，突然間的碰撞加打轉方向，使得後座上的人一下子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