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心裡滿是震驚和害怕。

    她不明白，明明已經是皇上認定的格格怎麼還能出了岔子，頓時心頭又慌又惱。

    還真是讓皇后給說中了！

    令妃緊張的絞著帕子，看著皇上陰沉的臉色不敢說話，其他宮人也是很機靈的深深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喘。

    令妃擺了擺手，那些宮人連忙悄聲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皇上沉沉的看著小燕子，他有些不相信他聽到了什麼。

    明明，他長得那麼像她……

    明明，她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故事……

    那種傷痛和孺幕，怎麼做得了假呢？

    「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皇上也沒有甩開她的手，只是將她扶好，讓她把事情說明白。

    小燕子鬆開他，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爬起來恭敬的跪下，那是她從未有過的乖順。

    她頭磕在被子上，抬起頭來，眼底仍舊淚水蒙蒙。

    她垂了垂眼，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

    「回皇上，民女小燕子，家住京城胡同大雜院，和您的女兒夏紫薇，是結拜姐妹……」

    「兩個月前，紫薇前來京城找爹，她帶著字畫去找梁大人，可宗人府的梁大人是個貪官，紫薇被打了一頓趕走了，也是因此我們相識。」

    「她跟著我住在大雜院，和我一起賣藝，後來我們意趣相投結拜了，紫薇告訴了我她的秘密，她竟然是皇上的女兒，是您的格格！」

    「圍場那天，紫薇也去了，只是她在山上摔下去了，受了傷，所以只有我代替她來，代替她來問您問題。」

    「皇上，我昏迷了這麼久，紫薇還不知道如何了……」

    「皇上，我真的不是您的女兒，您的女兒現在應該在大雜院，應該正在焦心的等著消息呢……」

    小燕子再次向著他深深磕頭，憋了許久的眼淚順勢滴落到了被子上。

    皇阿瑪，對不起。

    小燕子，向您告別了……

    這一次，皇上沒有伸出手阻止。

    他沉沉的看了一眼小燕子低下去的頭，心中萬緒。

    他站起來，背過了身去。

    「朕知道了，朕會去查明這一切的，紫薇若真是朕的女兒，朕自會接回來的，你不必擔心。」

    「若事情證實，此事你報信有功，自當重賞。

    你身上還有傷，先在令妃這好好休息，想一想你想要什麼獎勵，其他的事，改日再說。」

    皇上大步離開了延禧宮，令妃行禮後看著皇上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知道，皇上或許遷怒她了……

    令妃回頭，小燕子還在跪著。

    令妃沉沉嘆了口氣，走過去把人扶起來。

    「姑娘，皇上走了，你身上還有傷，就別跪著了。」

    小燕子起身，露出了那雙通紅氤氳的雙眼。

    那裡的傷懷，讓人心都碎了。

    令妃誒呦一聲，拿出帕子給她擦淚。

    「怎麼哭成這樣啊……」

    小燕子吸吸鼻子，盡力揚起抹笑臉。

    「民女沒事，就是有點想家，有點疼……」

    「謝謝令妃娘娘……」

    令妃娘娘溫柔一笑，「不用那麼客氣，你身上還有傷，先安心的養著，等你傷養好了，等皇上下了決斷，到時候你就能回去了。」

    小燕子乖乖的點頭，縮回了被子裡。

    讓吃藥就吃藥，讓吃飯就吃飯，整個人乖得不行。

    就是本是鮮活的姑娘，可不知怎麼，總是出神的望著遠處，滿是滄桑和悲傷，莫名有種暮色。

    令妃不知道她怎麼了，也不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