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顏看著他，醉醺醺的笑：「有什麼就說，我也、我也有話要說。」

    慕戰辰仰頭喝了一口烈酒，呼出一口氣道：「才不是你最先遇見曉薇的，最先遇見她，喜歡她，守護她的人是我，你才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在對她的感情上，我算不得對不起你，算不得。」

    葉展顏挑眉，搖著手裡的酒杯，道：「我認輸了，我認輸了，比、比也比不過你，搶也搶不過你。其實、其實你要一早就說，我早就認了，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慕戰辰笑了笑，道：「因為我還以為我能放過她。」他喃呢了一句，撐住下巴，想到一些零散的過去，開口道：「你還記得那一年嗎，你去看她參加比賽了嗎？那一年我也去了。」

    「」葉展顏眨眼，回想了下，發現記憶里沒有他的樣子，他蹙眉：「你偷偷去的？」

    「嗯，想著去看看，本來就只是去看一眼的，不過後來，她贏了比賽，我太高興，就買了一大束的玫瑰叫人送給了她，沒署名。」

    「啊，原來賽後那玫瑰是你送的，害我還以為是哪個圖謀不軌的小子，我可盯了很久。」

    「你還說你可真慫，賽後就偷偷拍了張照片，就走了，都沒敢上去說話。」慕戰辰嘲弄。

    葉展顏挑眉，反問道：「你沒拍照嗎？」

    「和你說不著。」

    兩個人之間，忽然就開始沉默，沉默了好一會兒，昏黃的燭光中，葉展顏在黑暗裡幽幽開口：「戰辰，我有時候，真不甘心，真難受。我在想為什麼，不是我呢，為什麼她的眼裡要先容下一個你，因為是你，所以她眼裡，就再也沒辦法容下其他人了。任憑我再怎麼努力和掙扎，都不行。我有時候，可真羨慕你。」

    葉展顏說完，覺得自己這話，可真可悲，敗犬一樣，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又獨自笑了，低喃：「呵，我說這些算什麼，你這輩子一直都在被人羨慕，怕是都麻木了吧。」

    慕戰辰的眉眼低垂下來，他抿著薄唇，輕輕的呼吸著，回憶著曾經的一些往事，他開口，幽幽的，好似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一般。

    「大一那一年，你忽然來告訴我，喜歡上了她，要常常來我家見她，晴天霹靂一樣，我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回應。後來你真的經常來見她，我看到過很多次，很多次她在你身邊露出笑容，那時候她連撞見我，都會低著頭慌慌張張的離開，而對你，卻常常笑著。那時候，我也很羨慕你。你經常在我面前說起她，她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講了哪些有趣的事，有哪一些愛好，甚至於連她換了唇膏顏色，都能知道。那些時候，我經常沉默，我的每一次沉默，都不是無動於衷，都是嫉妒與羨慕。」

    葉展顏愣了，他喃呢：「我從未想到過，有被你羨慕和嫉妒的一天，這一切都是愛情惹的禍。」

    「說的是呢」

    因為愛情，再優秀的人，也會有一念執著，每個人都將擁有善妒的靈魂與羨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