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薇稍微有些詫異，「這不用做屍檢報告的嗎？」

    顧子越沉吟了下道：「當時兩個人是死亡之後幾天才被發現的，兩個人的屍體都結冰了，又因為被斷定黑吃黑，所以沒有再進一步的屍檢吧。只是這樣陳述了兩個人都中槍，然後墜樓。」

    林曉薇無奈。

    這也太不嚴謹了。

    是的，非常不嚴謹。

    槍的位置，從前面射出還是從後面射入，還有兩個人隔著一棟樓跳下來，摔在地上的分量不同，所以應該是很容易分辨出兩個人不是從同一個樓上掉下來的。

    但因為下了很大的雪，所以案件就這樣的結束了。林曉薇只是想到了這一層，卻沒有想到，當時的事件實際上也有李朔的介入。

    因為秦飛雪這個人，死了都便宜她了，所以李朔根本沒意叫警察調查秦飛雪怎麼死的，所以案件進展的就如此飛快簡單，又順利。

    之後又有記者發布會爆出秦飛雪的為人，誰還會在意她的死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就是認定了這是黑吃黑。

    哪怕是在現場的杜寒，也一下子就這樣判斷著，再理智的人，也有選擇性的感情。

    看到這卷宗，林曉薇難免失望，苦笑道：「這離我想要的真相差的太遠了，這裡甚至把我完全摘出了事件了，完全沒我的蹤跡。」

    在這裡，她就像是個無辜的路人，完全沒有出現過，如果不是顧子越和她說，單單叫她看這個卷宗上，她都會認為這事情和她半毛錢都沒關係。

    官方的掩護打的太好？還是秦飛雪的事情，一開始就是有個局，難道說顧子越在騙她。

    從始至終都是騙她的？

    「曉薇，你何不就相信這上面寫的，警察都這麼蓋棺定論了，你又為什麼這麼執著。」顧子越在一旁，還是試圖溫和的勸阻著林曉薇。

    在他想來，殘酷的真相真是半點好處都沒有，這樣沒好處的事情幹嘛要|做。

    偏偏他面前的女人比牛皮筋還硬的很，根本軟硬不吃。

    林曉薇在這一刻，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她為自己懷疑顧子越欺騙她而感到羞愧。

    明明顧子越說過不會再騙她了，她竟仍是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甚至於都有點不敢去看顧子越的眼睛了，好在顧子越的沒有覺察她的。

    林曉薇笑了笑，終於解答了顧寒笙的話道：「警察的稱和我心裡的秤不一樣，只有查明了真相我才能對自己有個交代。」

    那樣的話，她才會知不知道，當愛情再次降臨的時候。

    當面對慕戰辰的時候，她想要用足夠的信息心接受他。

    而不是在擔心哪一天自己會撐不住，會倒下，會變得再次瘋狂。

    她要知道自己瘋狂到什麼程度，她要明白自己在那一刻在想什麼。

    有沒有後悔。

    這也是林曉薇極其想知道的，她很想感同身受一樣，感受那一刻林曉薇的思想。

    林曉薇，在你決定為慕戰辰殺人，在你扣動扳機時面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

    有沒有後悔深愛著慕戰辰，愛到了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