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為何要見李嬤嬤？」春梅聞言，目光緊緊追隨在主子身後，滿心疑惑地問道。

    「你說呢？」章天愛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輕輕一笑，隨即吩咐道，「快去，等皇上走遠些，你便去瞧瞧李嬤嬤，讓她速來見我。」

    春梅聞言，連忙點頭應下。

    章天愛見狀，又揮了揮手，示意一旁如木頭樁子般站立的三個宮人退下。

    不多時，李嬤嬤便匆匆趕來。她心中早已明了主子召見她的緣由，進來後先行了一禮，還未等起身，便聽主子開口讓她起來。

    李嬤嬤心中明白主子此刻定是心急如焚，於是連忙起身。

    「春梅，你且出去看看。」章天愛再次開口，目光卻未曾離開李嬤嬤半分。

    春梅聞言，張嘴欲言又止，瞄了眼李嬤嬤，再對上主子的視線，終是聽話地退了出去。

    待春梅退出門外，章天愛這才重新躺下，直接開口問道：「李嬤嬤，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嬤嬤聞言，再次看了看門外，確認無人後，又走近幾步，低聲說道：「主子，關於那個宮人，老奴一直遵照您最早的吩咐，若是有何異樣便先審問。」

    「最初老奴派人將她帶出時，她便顯得驚慌失措，似乎極為害怕。她問老奴是否安排了人盯著她，是否已經知道了什麼。老奴一看她這副模樣，便故意裝作什麼都知曉，讓她說實話。沒想到，她竟還敢在老奴面前耍花招，說是主子您吩咐她的。」

    說到這裡，李嬤嬤仍是一臉氣憤。

    她冷哼一聲，隨即又想到自己是在主子面前，忙不迭地說了聲「老奴失禮了」，這才收斂起那股憤恨之情。

    只是，她心中仍是覺得那個宮人吃裡扒外，實在可惡。

    「我吩咐她什麼？」章天愛聞言，不禁啞然失笑。

    她真沒想到，那個宮人竟敢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

    「就是關於花兒那個宮人的死。」李嬤嬤再次低聲說道。

    「哦？後來呢？」章天愛並未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而問道。

    「後來，老奴一聽她這話，便知是謊話連篇。主子您怎麼可能吩咐她去做這等事？老奴越想越生氣，便直接告訴她，老奴知道是誰吩咐她的，主子也知道，並且已經派了人暗中監視。只是想要讓她自己承認罷了。若是她再敢亂說，誰也救不了她。」

    「那個宮人似乎也沒料到老奴會這麼說，頓時愣住了，呆呆地望著老奴。老奴再問她，她便說沒有人吩咐她，只是她被花兒那宮人訓斥過，心中懷恨在心。」

    李嬤嬤說到這裡，語氣中難掩鬱悶之情。她繼續說道：「呵，她當時就是這樣說，當誰是傻子，以為會有人信她的鬼話？」

    「那麼，後來呢？」章天愛再次追問道。

    「老奴再問，她也只這樣說。但後來，老奴在審問時隱隱提到曾見過貴妃身邊的宮人，或許是因為老奴一臉瞭然的神色吧，她終於露出了些許破綻。老奴也知道再審下去也無用，時間也來不及，便讓她將這些事情告訴皇上。」

    「若是她能好好說，老奴可以做主，向主子求情保她一命。她以後也不必再害怕，但若是她再反口，老奴會讓人作證，而且她這樣說法不一，誰也容不下她。」

    「為了以防萬一，老奴更是陪她見了安公公，讓她當面承認。這樣一來，她再反悔也無用了，只會兩面不是人。老奴也是想好了才這樣做！」

    李嬤嬤一番話說完，已是氣喘吁吁。

    章天愛聞言，先是誇讚了李嬤嬤一番：「李嬤嬤，你做得不錯，很好。你承諾的便是我的承諾。只要那個宮人能好好說，只是，這事真與貴妃有關？」

    章天愛心中仍有些難以置信，她沒想到這事竟會牽扯到貴妃。

    「只是貴妃身邊的一個宮人，至於是不是貴妃指使的，老奴也不得而知。」李嬤嬤聞言，如實答道。

    那個宮人便是如此說的。她平日裡並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