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千月小小的身子護在懷中，千陽用手擋她眼前，看著不遠處已經沒有生機的屍體，臉上滿是複雜。

    她，殺人了……

    洛九黎轉身，掃了眼呆愣的千陽，將霸天金槍一收，面無表情道：「走吧！」

    說完，洛九黎頭也不回的朝著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而回過神來的千陽，連忙帶著千月趕上去。

    回到小木屋後，千月似這才回過神來。

    千月眨著一雙水靈大眼，崇拜的看著倚在門框上的洛九黎，「落哥哥，你好厲害，居然能打贏那些壞人！小月以後一定要變得像落哥哥那麼厲害才行，那樣小月就可以保護哥哥了！」

    千月的聲音雖是稚嫩，但是其中的堅定，卻讓洛九黎勾了勾唇。

    「小月，變得很厲害要吃很多苦的哦！而且……」

    「小月才不怕！！」

    洛九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小月為了保護哥哥，才不怕吃苦，跟哥哥比起來，那些根本不算什麼！就算要吃很多苦，小月也是心甘情願的！」千月道。

    語氣，是鄭重的。

    聽著一句又一句宛若承諾的童音，洛九黎笑了，轉頭，看向遠方的遼闊蒼穹，那裡似浮現出，清潤男子溫柔的臉龐。

    為了叔叔，她亦無所畏懼！

    「離落，今天……對不起！」

    身後響起微啞嗓音，洛九黎眉頭一挑，卻沒有去看他。

    看著那集一身傲然之氣的「少年」，千陽身側的手慢慢握成拳，「我，我不該對他們在存有仁念……」

    有些意外千陽竟能說出這番話，當時她殺掉那群惡霸時，她可是將他眼裡的不忍，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千陽那麼快就開竅了。

    洛九黎側過頭去，陽光灑在她的半邊臉上，精緻如神作的容顏，在光暈的映襯下美得不真實。

    「其實心存仁念並沒有錯，但是你得分清楚對象；有些人只會將你的仁念，看做是懦弱無能；毒蛇永遠是毒蛇，永遠不會變成知恩圖報的狗！」

    看著臉色漸漸蒼白的千陽，洛九黎嘲弄，「他們說過，他們會將小月賣去當奴隸，若是你今天放了他們……」

    「不！」

    千陽忽然大喊道，眸中恐懼蔓延，「不！他們不能動小月！」說完，便蹲下了身子，雙手痛苦的抱著腦袋。

    「強者為尊，優勝劣汰；這就是生存！」洛九黎移開目光，看著虛空處，那裡似浮現出一副副她與那人並肩作戰的畫面。

    「很多時候，殺戮不是為了計算圖謀什麼，而是更好的保護在乎的人罷了……」輕柔的聲音帶著縹緲，像是從遠方傳來的梵音。

    「落哥哥，你說的小月都懂哦！若是有人要傷害哥哥，小月也一定像落哥哥那樣做的！」千月一臉認真的看著洛九黎。

    洛九黎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千月枯黃的長髮，「嗯。那小月告訴落哥哥，你的幻靈級到哪兒了？」

    千月皺著一張小臉，「不知道，小月好像沒有靈力……」

    洛九黎聞言，眸中詫異掠過。

    在極域之地中，沒有靈力的人，少之又少；這概率，還不到十萬分之一……

    見到小女孩一臉失落，洛九黎蹲下身子，平視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

    「小月，不是你沒有靈力，而是你現在還太小，靈力還沒有被激發出來。當初落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沒有靈力的。」一字一句，洛九黎說得認真。

    而千月，暗淡的大眼睛忽兒一亮，像是夜空中，驟然升起了無數耀眼的星辰。

    「真的嗎？落哥哥，小月以後真的會有靈力嗎？」千月激動。

    「那小月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像落哥哥那樣厲害了？小月到時候一定不會讓人欺負哥哥的哦~」

    千陽愣然，臉龐上的掙扎之色漸漸退去，那雙微泛著猩紅的眼中，似有什麼閃過。

    而他整個人的氣息，在慢慢發生蛻變。

    是啊！

    跟小月比起來，那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他們威脅到自己最重要的人，難道就不該除去麼？！

    失去小月的痛，他承受不起！

    正如那人所說，很多時候，殺戮不是為了計算圖謀什麼，而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