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女子抬頭的時候，對上的，卻是一雙覆滿黑氣的眼睛。

    女子瞳仁緊縮，無法遏制的尖叫了一聲。

    「紫晴小心！」

    夜清落注意到龍雲湛的變化，立即開口，想上前將佟紫晴拉回來。

    現在的龍雲湛，根本是不穩定的因素。

    他沒有理智。

    即便是佟紫晴，他也不會記得。

    佟紫晴根本承受不了，龍雲湛的一次攻擊！

    但，她剛要抬步衝過去。

    龍雲湛沉澱了半晌的玄力，又如陣陣的漣漪，翻滾而來。

    「砰！」

    一聲震天的巨響。

    玄氣打在夜清落的腳邊，阻隔了夜清落的去路。

    龍雲湛一手抬起，五指扣住懷中女子的肩膀。

    修長的手指，一根根的潛入女子的肌膚。

    呼嘯的勁風之下，能清楚聽到，佟紫晴那邊，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響。

    但，佟紫晴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緊緊地抱著龍雲湛，骨頭斷裂的劇痛，只是讓她的臉色，白了幾分。

    淚眼朦朧的眼睛，痴痴地看著龍雲湛近在咫尺的臉。

    她微微揚唇，聲音有些發顫：「龍雲湛，我說過……不論你怎麼拒絕我，推開我，我都會纏著你……到死都會纏著你。」

    「滾開！」沙啞的聲音，充斥暴怒。

    龍雲湛的五指，力道更大。

    佟紫晴痛的冷汗連連，卻是怎麼也不肯鬆開龍雲湛。

    「紫晴！你先讓開，或許我知道……」夜清落剛想說，自己可能看出龍雲湛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忽然，聽到她聲音的龍雲湛，將視線一瞬不瞬，與她的目光相對。

    那覆滿玄陰之氣的瞳仁，綻放著詭魅的氣息。

    他揚起另一隻執劍的手，藍色玄芒，陡然間化作了一條巨大的藍色飛龍。

    掀起驚濤駭浪之勢，直朝夜清落的方向揮砍而去。

    「龍雲湛！你清醒一點！你若傷了她，你會後悔一輩子！」佟紫晴看著龍雲湛的舉動，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上一次，龍雲湛遭到黑暗勢力的控制，險些傷了夜清落。

    後來是言筱漪替夜清落擋了那一招。

    但已經讓龍雲湛愧疚的，差點要自暴自棄，躲離他們。

    若……龍雲湛傷了自己最愛的女子。

    他清醒之後，哪裡還能接受的了這樣的自己？

    佟紫晴想也沒想，掌心匯聚一道玄力，握住了龍雲湛的手腕。

    她的力氣，哪能和龍雲湛相比。

    下一瞬，她的手被掙開。

    情急之下，佟紫晴單手握住了龍雲湛的長劍。

    鮮血，循著閃耀藍芒的劍身，緩緩的滑落。

    龍雲湛暴躁的攻勢，如同按下了暫停鍵，呆怔在原地。

    佟紫晴一手抓著龍雲湛的長劍，任由著劍刃割破了自己的手。

    她的美眸，緊緊地盯著龍雲湛，心口在微微發顫：「龍雲湛，不要再繼續下去了，變回我喜歡的龍雲湛……好不好……」

    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鮮血蔓延到了龍雲湛執劍的手上。

    溫熱的血，覆滿了龍雲湛的手。

    龍雲湛似是感覺到了什麼。

    僵硬的扭過頭，看著自己被血水染紅的手，看著佟紫晴那還緊緊握著長劍，似是完全不懼怕，鋒利的劍刃，會割斷她的手指。

    龍雲湛的手，鬆開了那把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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