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禮妾禮……這「妾禮」兩字在王秀英的腦子裡聲聲迴響。

    前世因王秀婷與林氏的設計，讓她不得不成為陳平軒的妾室，讓她每日給王秀婷行妾禮，那種恥辱如刀刻一般深鍥在王秀英的心底。

    沒想到今日王秀婷又逼著她對林氏行妾室，好，好的很！

    王秀婷這前世今生的恥辱將加倍奉還給你！

    王秀英在王義宗對王秀婷一聲「放肆」的怒喝聲中，咬牙行完了這輩子的第一個妾禮。

    這個妾禮也將會是王秀英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妾禮。

    她發誓！

    看著王秀英白著一張小臉按王秀婷的要求向林氏的棺木行妾禮，從城裡趕來參加林氏葬禮的親朋至交面面相覷。

    因之前是老夫人點頭同意王秀英代沈氏向林氏行叩拜禮，故而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夫人身上，長寧伯府的老夫人這是老糊塗了嗎？

    不過大家發現被許嬤嬤和水兒扶著的老夫人已經氣得面若鍋底，快暈厥過去了。

    再看王義宗同樣臉黑如墨，陰沉沉的目光直直盯著王秀婷，放於身側的手緊握著手指發白，顯然在努力克制著情緒。

    再看王秀婷，一臉的刁蠻得意，明顯這是她故意給長輩為難，也是故意給王秀英難堪。

    再看一旁站著的王秀景雖然微低著頭，可是那明顯上勾嘴角，任誰都能看出她此刻幸災樂禍的心情，長寧伯府二房的兩個女兒實在有辱門風。

    倒是那小小的王秀英雖則白著張臉，眼含淚花，顯然心裡是委屈的，可是依然行完了整套妾禮，令人不忍直視。

    大家緩過味兒來，這顯然是王秀婷故意曲解老夫人的意思，強逼王秀英行妾禮，而王秀英為了顧全大局才不得不忍辱替母行妾禮。

    王秀英的忍辱負重，總算讓林氏入了地。

    不過王秀婷在林氏葬禮上鬧的這一出，也在京都貴婦圈慢慢流傳開了，令長寧伯府名聲掃地，面子裡子都快給敗光了。

    「把王秀婷趕緊地送回慈恩庵去，沒學好如何做人，如何維護家人聲名，如何尊敬長輩，如何愛護弟弟妹妹之前，還是不要再接回來了！

    若一輩子學不會，那就讓她這一輩子都在庵堂過吧，沒得讓她一人壞了整個伯府的名聲！」老夫人這回是真的被王秀婷激怒了，林氏剛入土，就給王義宗下了指令。

    王義宗自是求之不得，這樣的女兒的確只會讓他名聲掃地，不要也罷！

    只是沒等王義宗開口答應，王子鳴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流著淚給老夫人重重地叩了個頭哀求道：「祖母……」

    「鳴哥兒這是要幹啥？難不成你也認為婷姐兒那樣做是對的？！」老夫人臉色鐵青，怒瞪著王子鳴。

    王義宗動了動腳，最後還是忍下來沒有一腳踢上去，他這個長子什麼都好，就是心軟了些。

    「孫兒自然明白三妹妹這次做得大錯特錯，可她也是因為不能接受母親突然去世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孫兒不敢求祖母接三妹妹接回府里，只求祖母多給三妹妹送兩個伺候的人，至少讓她衣食無憂。」王子鳴微垂著眼眸，片刻之後抬起頭來看著老夫人哀求道。

    王子鳴的話，令老夫人面上有些呆愣，什麼叫「衣食無憂」？難道府里還會剋扣王秀婷的日常嚼用不成？

    「鳴哥兒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得府里剋扣了婷姐兒的嚼用讓她衣食無著？」半晌老夫人才沉著臉問道。

    「我，我聽三妹妹說，她在庵里每日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做下人才做的粗活。」王子鳴眉頭緊皺，想起那日夜裡王秀婷的那一番哭訴，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就算王秀婷犯了錯被送去慈恩庵清修，她也還是長寧伯府二房的嫡出小姐，怎麼讓人如此作賤？

    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子鳴，這孫兒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迂腐，讀書讀傻了？就王秀婷那點小伎倆都看不穿，還是說本就是與王秀婷串通好了的？

    王義宗的臉色更沉了，這個兒子心不壞，也沒有多少彎彎道，也許正因為如此才成了王秀婷的馬前卒。

    難怪林氏起靈前王秀婷鬧成那樣，王子鳴雖然瞪了王秀婷一眼，後來卻只是埋頭照顧王子嘯，沒有要出來阻止的意思，真正是枉費了他那日與他一番剖心置腹的談話。

    也許王子鳴心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