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我怎麼就沒有良心了？我之前給的錢還不夠你們養大我花的？」於小麗聲音尖利，刻薄的樣子讓她娘險些不敢認。

    於老漢握住老妻的手，壓抑著內心的失望，「500元，一分也不能少，我明天過來取，否則他就等著吃花生米吧！」

    說完這句話，他再也不想搭理這個已經昏了頭的女兒，扶著老妻慢慢走出院子，留下於小麗在院子裡無能狂怒。

    老兩口先去了醫院，之後又在招待所住了下來。

    「明天拿了錢咱們就回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於老漢倒了一杯熱水，從包袱里拿出兩個冷掉的饃，這是老兩口的晚飯。

    於小麗她娘想說什麼，但看到丈夫的臉色，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還是等明天看了情況再說吧。

    當天晚上張美香聽說於小麗她家要500元彩禮，當即就要把她攆出門。

    「你都是個破鞋了還要500元？你們怎麼不上天呢？」

    於小麗也委屈，她想不通原本憨厚老實的父親為什麼會這麼不講道理。

    「我爹說了，如果不給，他就去告愛華耍流氓…」她小小聲說道，捏著衣角不敢抬頭。

    張美香指著她就罵開了，「好啊！原來你家是在這兒等著呢！我就說你怎麼死活非要舔這個臉湊我們家來，敢情是見著我家愛華條件好跑來玩仙人跳了！」

    陳愛華臉色也不好看，服裝廠的事還沒辦下來，上頭不給批，這幾天他都在到處請人吃飯托關係，已經花出去不少錢，這會兒於小麗家冒出來要500塊，不給就要告他耍流氓，他哪裡甘心給錢。

    於小麗急得直哭，「不是、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歡愛華的…不是仙人跳…」

    她拉著陳愛華的手臂，哀哀切切，「愛華，你一定要相信我。」

    陳愛華閉著眼長呼出一口氣，「我明天弄台縫紉機回來，你就先在家裡做衣服吧。」

    他想了想，這500塊還真不敢賴著不給，畢竟他和許香香還沒有離婚，於家人一告一個準。

    「明天我把錢給你，就不在家吃飯了，我還得去談廠子的事。」

    他可不想跟於家那兩個鄉巴佬打交道，萬一又被訛上了呢？

    不過還是得讓於小麗開始做衣服，天氣要不了多久就要開始熱了，雜貨鋪里也該上一些春裝。

    於小麗感激的點頭，「謝謝你，愛華，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張美香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自己的屋。

    晚上是她帶著兩個孩子睡的，隔壁的動靜折騰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才消停。

    「你肚子最好給我爭氣一點，不然老娘早晚把你趕出門。」張美香冷嗤，閉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午飯前老兩口來了院子，於小麗陰沉著臉把陳愛華給的500元遞了過去，「愛華說了，這500元就相當於你們的養老錢，我以後就不回去了。」

    於老漢接過錢，數清楚後揣進貼身衣服的口袋，「隨你，愛回不回！」

    於小麗她娘一直垂著眼，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藥味。

    於小麗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尖著嗓子趕人，「快走吧！這窮酸味兒可別把我家污染了！」

    於老漢要發作，她娘拽住了他，「走吧，老頭子，咱們回家。」

    以後就當沒生養過這個白眼狼。

    當天下午，老兩口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剛到家就齊齊病倒，還是村里吃百家飯的二狗子聽說以後過來照顧他們。

    陳愛華弄回來一台二手縫紉機，還弄了不少時興的布料，讓於小麗在家裡一邊帶孩子一邊做衣服。

    於小麗渾身充滿幹勁，下定決心要讓陳愛華看到她的價值。

    結果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做出來一件衣服。

    她根本不知道具體怎麼剪裁、怎麼打版，原來都是看王嬸子和王進財做，她覺得很簡單，沒想到這會兒真正上手才發現有多難。

    陳愛華對她有信心，所以繼續如往常去跑關係，殊不知祁家早就打過招呼，他處處碰壁，只能給在滬市的合作對象拍了電報。

    於小麗拿出了自己從作坊離開前買下的那條紅色碎花裙。

    這條裙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