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桶魚湯被二人瓜分乾淨，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呢，楚首長和季老爺子就來了。

    見到江苑也在，楚首長對江苑招了招手，叫她跟自己去樓下院子裡談話，把空間留給祖孫兩個人。

    「楚爺爺找我什麼事？」江苑手裡還拿著個剛季晟剛剛給她削好的蘋果，楚首長一把搶過去就咬了一口，氣得江苑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楚首長嘿嘿一笑，「你個丫頭真是小氣，吃你個蘋果咋啦？」

    江苑斜眼瞪他，懶得跟他鬥嘴，「有話趕緊說。」

    楚首長也怕她生氣，三兩句把任務交代了，「放心，組織上不會虧待你，我知道你有本事搞來菜，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批下來，路費我也給你報。」

    他說著，眼角餘光都在觀察江苑的神色。

    江苑又想翻白眼，「您知不知道現在的季節？這大冬天的，我哪裡能給你搞到那麼多菜？」

    楚首長抬手把蘋果核扔出去老遠，正好就落到一個人工湖裡。

    「少來，我還不清楚你的本事？」她之前可是把菜賣到邊關過，「我這邊也會聯繫弄些菜出來。」

    江苑哼哼兩聲，「先給錢再說，我可不吃你畫的大餅。」

    楚首長雖然不太懂江苑說的什麼餅，但聽她語氣就知道不是啥好話，虎目一瞪，「嘿！我說你這小丫頭，連我都不信是吧？」

    江苑右手一攤，「反正啥時候給錢，我啥時候辦事，不然我過去再賣給基地也成。」

    楚首長吹鬍子瞪眼，「明天下午到單位來領錢！」

    江苑笑嘻嘻敬了個軍禮，「收到！」

    完了她又加上一句，「越多越好，不過我事先聲明，一路上我也會賣點東西，可別嘰歪啊。」

    楚首長作勢要發火，「去去去！老子什麼時候跟你嘰歪過了！」

    江苑比他還凶，雙手叉腰，腦袋昂得高高的，「現在！現在就嘰歪！你還不講文明，你亂丟垃圾！」

    楚首長：

    江苑從醫院回家，打開了拼夕夕，開始找聊天記錄，好在原來賣水果那個人在線，她便打聽起種菜的村子現在還有什麼菜。

    結果得知品種還不少，量還特別大，如果她要得多，價格好商量。

    她讓統計了一下，幾乎一次性把所有菜都包圓了，又把這個人村裡的水果也給包了，幾乎花掉她夕夕錢包里存款的四分之三。

    楚首長批了錢以後，她去了趟金店，總算把夕夕錢包里的錢給補齊。

    江苑這次去戈壁省，家裡只有祁老爺子和祁老太太知道，對外只說去廣城辦事了。

    下了兩天雨之後，溫度驟然劇降，江苑穿著新出爐的「米國回來的」羽絨服，和同樣穿著羽絨服的小陳和楚首長新派過來保護她的肖莉踏上了去戈壁省的火車。

    而差不多的時間，江笙的服裝廠上新了比棉衣更輕薄更保暖的羽絨服，短短時間就風靡京都。

    整整一周，三人才風塵僕僕下了火車，可即便是臥鋪也累得不行。

    找了間招待所倒頭就睡，江苑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肖莉了解這邊的情況，由她來安排這次的送菜，江苑便帶著小陳在城區租了個農家院子，把菜放了進去，讓肖莉通知研究基地派人來運送。

    一切安排妥當，江苑便帶著小陳干起了老本行──走街串戶賣東西。

    三天後，江苑跟著最後一批運菜的車子去了戈壁省的研究基地，順便去見小姑祁瀾和姑爺秦孝廉，也就是秦平的父母。

    祁瀾和秦孝廉都是基地里的研究員，具體是研究什麼的江苑並不清楚。

    江苑被安排暫時入住基地的家屬院，說是院，實際只是一排一排的平房。

    這邊條件確實艱苦，吃的是粗糧饅頭和肉乾，風吹在臉上跟鈍刀子割肉一樣疼，江苑戴著口罩和墨鏡，還戴著帽子，幾乎把整個腦袋都包裹起來，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惹得在家屬院附近玩的小孩都跑過來偷看她。

    江苑讓小陳拎著一袋十來斤重的梨膏糖，見到有小孩過來就抓一把，不過一下午的時間，這裡的孩子們就知道來了個會給他們發糖的怪姐姐。

    所以，當那個怪姐姐請他們帶她一起玩的時候大家都齊齊答應了。

    如果在京都，這麼幹冷的天氣，江苑肯定縮在屋裡烤火敷面膜，但現在是在戈壁省，不找點事情做，她估計會凍暈在那裡，而這裡除了小孩們，每個人都好忙的樣子，她也不好亂走，怕惹出什麼麻煩，只能和小孩們打好關係，讓他們帶著自己跳房子跳繩。

    祁瀾和秦孝廉忙完找過來，老遠就聽到江苑住的院子裡一陣歡聲笑語，過去一看，小侄女正在和孩子們玩老鷹捉小雞，長長的頭髮因為玩得太起勁亂的像個小瘋婆子，小陳則是立在屋檐下滿臉無語。

    見江苑沒注意到自己，祁瀾不得不扯起嗓子喊了一聲「小苑」。

    江苑扭頭，就見到祁瀾和秦孝廉穿著厚厚的襖子站在門口。

    她趕緊停下來，招呼小孩們先去外面玩，又叫小姑和姑爺快進院子，轉身跑進屋戴帽子口罩。

    小陳任勞任怨，拎著糖袋子站到門口，小孩出去一個，他就抓一把糖放進人家口袋，出去一個就放一把。

    這一下午的時間他啥事沒幹，光用來給小孩發糖了。

    等小孩們都離開，秦孝廉笑眯眯伸出手，小陳直接把半袋子糖掛到了他手上，「都給你了。」

    秦孝廉捶他一拳，「咋是你來的？家裡還好？」

    小陳反手就要扭他的胳膊，被祁瀾踹了一腳，「別想欺負我男人啊！」

    江苑在屋裡戴上帽子和手套出來，發現院子裡三個人跟老鷹捉小雞似的鬧在一起。

    江苑：？？？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到底發生了啥？

    「哎呀！小苑出來了！」祁瀾抬眼看到江苑呆愣愣立在屋門口，趕緊出聲，這情形叫孩子看到多損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