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表達自己的心情，只能幹巴巴說了句「牛逼。」

    江笙瞪了她一眼，「不許說粗話。」

    江苑：「哦。」

    吃過飯，祁顏風風火火敲開了院子的門。

    「江小苑你終於回來了！」

    她腳上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噔噔噔」的響，衝上來一把抱住了江苑。

    江苑拍拍她的背，和旁邊的江笙對視一眼，「回來了回來了。」

    兩人都敏感察覺出祁顏的狀態不太對。

    「發生什麼事了？」半晌，江苑小心翼翼發問，然後就感覺到自己肩膀濕了一片。

    她趕緊把人手忙腳亂扒拉起來，才發現祁顏臉上全是淚痕。

    一直被連日以來的擔心受怕和懊悔折磨，祁顏整個人都憔悴不少。

    在家的時候她還能撐著，但是到了這裡，她實在撐不住了。

    「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江苑很著急，祁顏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很少有這麼消沉的時候，更別提在她面前流淚，肯定是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難事。

    江笙招呼她們進屋，去沖了三杯蜂蜜柚子茶。

    過了好一會兒祁顏才緩過來。

    「我覺得，爺爺這次之所以遭遇刺殺，有可能是因為…」

    江苑瞳孔驟縮，江笙差點被剛入口的茶水嗆住。

    可能是因為真的喜歡，或者是因為其他別的什麼原因，祁陽和朱雅珍兩人確定了關係。

    所以在祁老爺子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祁陽帶著朱雅珍回家，正式把她介紹給了家裡人。

    江苑覺得不可思議，「就因為這麼一個原因？」

    祁顏搖搖頭，「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江笙跟著附和江苑的說法，「就因為這樣就懷疑朱雅珍和刺殺案有關，有點牽強了。」

    看到祁顏眼下的青黑，江苑嘆了口氣，「要不要進房間休息一會兒，感覺你好像很久都沒睡過好覺了。」

    祁顏疲倦的抬手捏了捏眉心，「不了，我就是過來瞧瞧你，還得回家去，這幾天你們也不要亂走，兇手可能還在京都城裡。」

    江苑不好勉強，給她裝了一袋水果非要她提回去。

    她本來想說周末去祁家看看祁老爺子，但想著這段時間正是緊張的時候，便想著等過段時間抓到兇手再去。

    等祁顏一走，江笙扭頭問江苑，「你覺得朱雅珍跟刺殺案有沒有關係？」

    江苑也說不上來，只囑咐她一定要隨身帶好防狼電棍。

    如此過了兩天，就在第三天晚上，江笙還在小作坊里加班，江苑正在院子裡啃西瓜，突然聽到隔壁小的四合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她忙不跌放下西瓜，輕手輕腳走到牆根底下側耳細聽，結果剛過去動靜就沒了。

    江苑四下看了一圈，都沒發現柴火木棍之類的東西，就花壇旁邊還有幾塊之前修牆剩下的板磚。

    她隨手撿起一塊掂了掂，覺得重量還行，又把其他幾款一起收進了系統倉庫。

    拎著板磚，帶上小手電，江苑出了大院子。

    本想著要不要去小作坊叫上人跟她一起，但又擔心只是自己聽錯，所以乾脆獨自打開了小四合院的門。

    她懷疑是進了賊，允許個體經營後，小作坊的事她們就沒有再繼續隱瞞，難保有小偷早就盯上了她們家，正好趁著這段時間過來偷東西。

    門一打開，院子裡的情形和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江苑站在門口用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牆角的花壇里的菜是小王嬸子幫著種下的，晾衣杆上掛著昨天新洗出來的衣服，仿佛還能聞到洗衣液的香氣。

    但江苑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她一腳踏進院子，手裡的電筒對準某一個方向。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她壓低聲音，平時清脆的音色變得低沉，中間夾雜著令人不易察覺的冷肅。

    過了兩分鐘，院子裡什麼動靜都沒有，好像她剛才察覺到的都是錯覺。

    不過，她沒打算給對方繼續藏著不動的機會。

    手電毫不猶豫照向小廚房的窗戶，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就隔著窗戶向她窺視。

    江苑勾起唇角，笑嘻嘻抬手指向眼睛主人的位置。

    「我找到你了」！

    眼睛的主人自小廚房緩緩而出，江苑一直用電筒照著他，防止他狗急跳牆。

    男人長相平平，約莫一米七五的個子，穿著短袖的白襯衫，短髮凌亂，額頭上全是汗水，那雙眼睛無懼手電筒的光看過來的時候，江苑覺得自己仿佛被某種兇惡的野獸盯上。

    餘光瞥見男人手裡的一閃而過的寒光，江苑不自覺退後一步。

    這小偷竟然還帶著刀。

    深吸一口氣，尖利的聲音響徹整條梧桐巷。

    「救命啊！抓小偷啦！殺人啦！」

    男人眉頭一擰，舉著手裡的刀就朝她追過去。

    江苑拔腿就跑，但是她個子小，又常年缺乏運動，眼看著就要被男人三兩步追上，她反手一扔，手裡的板磚就往後飛去，正好砸在男人腳邊。

    男人低聲罵了一句，江苑已經大喊著「殺人啦」跑到了小作坊門口。

    而此時在作坊里加班的一行人各自拎著「武器」跑了出來，連年紀最小的琴妞都拿了把掃帚。

    「在哪裡？殺人犯在哪裡？」王進財拎了根比她手臂還粗的棍子。

    見到追在江苑身後的中年男人，她二話不說舉起棍子就沖了上去。

    王嬸子雖然害怕，但妹妹都衝過去了，那小偷手上還有刀，她擔心王進財出事，連忙跟上。

    於小麗已經先一步跑在了她前頭，手裡舉著長長的竹竿，照著那男人的腦袋就打。

    江笙拉過江苑把她護在身後，扭頭對琴妞說道：「快出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