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蔣雄印斷斷續續的話在夜幕下慢慢地擴散,竇一凡慢慢地收回那隻壓在蔣雄印右手上的大腳,轉身朝黑色小汽車方向走了過去。見到竇一凡開始撤離,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蔣雄印鬆了口氣,兩眼一翻,整個人乾脆昏死在地上。

    竇一凡一走開,站在後門看著的封平曉也開始移動腳步。可是就在他剛剛想要離開的時候,呆在後門的女孩突然叫嚷了起來。「餵,餵,你是什麼人?怎麼打了人就跑呢?」

    「閉嘴！你頭豬啊,打了人不跑在這裡等著警察抓啊?」聽到叫嚷聲,封平曉沒好氣地扭頭瞪了那個女孩子一眼,涼颼颼地罵了一句。

    「可是……你才是頭豬呢！」被罵的女孩子有些不服氣,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你竟然罵我是豬?」封平曉的聽力相當好,再次回頭,握著兩個拳頭就要跟那個畫廊小妹講道理去。

    「不是,我……不是……」封平曉的凶神惡煞把對方嚇得連連擺手,往門口退去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坐在了台階上。

    「還不快走?」拉開車門準備離開的竇一凡一個回頭,看著封平曉像一頭餓狼似的朝女孩衝去,趕緊喝住了他。

    聽到竇一凡的叫聲,封平曉邪魅一笑,上前一把捏住倒地女孩的下巴,看了看才有些不甘心地鬆開了手。

    重獲自由的女孩子驚魂未定地低聲抽噎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被打得連親爹媽都認不出來的蔣雄印,趕緊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

    黑色小汽車快速地離開現場,朝燈火璀璨的大路開了過去。一直到小汽車離開億豐美術學院有好幾站路之後,竇一凡才回過神來。

    「現在去哪?」看著將油門當仇人踩的封平曉,竇一凡不由得耷拉下嘴角,隨口問了一句。

    「那個女人換了個地方,就在前面的別墅區,好像是被人包了吧！」封平曉懶洋洋地回答了一句,朝著前面的別墅群開了過去。

    「你說什麼?被人家包了?她怎麼可能被人家包了呢?」聽到封平曉的話,竇一凡沒好氣地反駁道。就算他心底里認同了封平曉的這個說法,可是竇一凡的情感上還是沒有辦法接納這個詞語。

    「那麼大的別墅,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女人,還時不時的有豪車進出接送,你覺得這麼年輕的女人有幾個是憑著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封平曉滿臉諷刺地笑了笑,毫不客氣地將竇一凡的那層薄薄的紙片給捅破了。

    聽到封平曉的點評,竇一凡無力地耷拉下嘴角,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語來。想了想,他才遲疑著說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女人！她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的?你之前怎麼沒有說?」

    「你沒問,我怎麼說?」封平曉懶洋洋地頂了竇一凡一句,轉動方向盤朝觀海別墅區開了過去。

    黑色小汽車在別墅區正門拐了個彎之後朝側門方向開了過去,封平曉熟門熟路地將竇一凡帶到側門,把他放下來,指了指六街十二號那一棟兩層半別墅,跟竇一凡說了一聲有事打電話就開車走人了。

    竇一凡從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側門走了進去,順著封平曉所指的方向往前走著。橘黃的路燈照在樹木蔥翠的綠化帶上,竇一凡沿著小路踩過草地來到六街十二號樓,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才心情忐忑地朝門鈴伸出了手掌。

    從花園外面的鐵門望進去,竇一凡依稀能夠看到客廳沙發上有人來回地走動,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身材欣長窈窕,跟他想要找到的女人很相似。

    門鈴響了,客廳里的女人停住了腳步,應該是在查看視頻監控。時間似乎在那一刻停滯了,站在門外的竇一凡心跳有些加速,為了這一場不知道該如何開頭又不知道該如何結束的相見。

    站在可視門鈴前,柳如媚猶豫了很久,幾次想要伸手按下開啟鍵卻又無力地垂落下來。時間在慢慢地消逝,一牆之隔的兩個人就這麼固執地站著,一個不願意輕易離開,一個不希望輕易打開。

    過了好久好久,屋內的電話響了,柳如媚心不在焉地拎起電話,喂了一聲。

    「是我！我就想看看你,沒有其它的意思。」竇一凡的聲音淡淡的,卻飽含了太多的糾纏。

    「我……不方便,我不能見你！」柳如媚支吾了一聲,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堂而皇之理直氣壯地安排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