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20.道心禪意·其二
虛青先是和師弟站起身對視了一眼,而後行禮道:「無上天尊,在下玄沖觀弟子虛青,這是在下的師弟文霽風,不知道友如何稱呼?」不論是女子衣襟上的慧劍還是纏著道巾的髮髻,都告訴了師兄弟二人,眼前的這個女鬼,生前同他們一樣,也是一位修道之人。面前的女子看年紀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眉眼恬淡溫婉,不含戾氣,應當不是惡鬼,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英年早逝。
女子微微一笑,朝二人稽首:「貧道紫雲觀純如,二位道友安好。」紫雲觀,虛青想了想,並未聽說過,嘴上卻念叨著「久仰」。
自稱純如的女冠笑道:「玄沖觀久有盛名,久仰二字應當貧道來說更為合適。」虛青謙虛一笑,沒有再說其他,只等著面前女子說明自己的來意。瞧著純如的打扮,她大抵便是傳聞中的那個白衣女鬼,只是不知道將他們師兄弟二人困在這裡半日,打得是什麼主意。
純如面上顯出幾分歉意,朝二人道:「將二位道友困於此處,實是無奈之舉。只是純如心中一直有夙願未了,望二位道友能幫純如這個忙。」
虛青揚揚眉,心中對純如口中的夙願生出了好奇:「不如道友先說說看,若是能幫得上忙,自然會盡綿薄之力。」
純如眼中含著幾分追憶之色:「替我,尋一個人。」當初他們不過萍水相逢,誰知種下這般海深的執念。純如不曉得時隔多年,他是否還記得自己,卻還是想再見他一面,至少,將當年忘了說出來的話告訴他聽。
幾日之後,師兄弟二人在一個雨後的清晨,出現在了凌安城外的雨霖寺。文霽風將兩匹馬綁在了寺門旁的一棵菩提樹下。虛青琢磨了一陣,還是沒將菩提樹是佛家聖樹的事告訴師弟。畢竟佛法寬厚,這棵樹能給予師弟方便,是它佛性的體現,寺中的僧人應當不會同他們過不去。
時間還早,廟中隱隱傳來誦經聲和木魚聲。虛青一邊敲著寺門,一邊尋思著,廟裡的師父們有沒有用過早飯。來開門的是一個小沙彌,身量不過到虛青胸口處,光溜溜的腦袋上有九個戒疤,看著十分機靈的模樣。
小沙彌朝二人行禮問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清晨趕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急事,不過是昨夜下雨他們被困在一個山神廟裡,今早虛青醒得早,他們便清早趕路過來了。
虛青道:「是有些事宜。不知寺中可有一位法號惠岸的師父?」
&岸師兄?他確是在蔽寺修行。」
&下與他曾有幾面之緣,如今尋他有些急事想告訴他。」沒有找錯地方便好,虛青面不改色地扯著謊,文霽風站在他身邊,手中持著一把油紙傘。
小沙彌對虛青的說辭沒有懷疑,惠岸師兄時常下山行醫,識得幾個他不認得的施主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
&兄他半月前下山,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
&開寺院半個多月都沒有回去過,寺中的人卻半點不著急。這惠岸師父的人緣未免也太……」虛青瞟了眼文霽風放在桌上的油紙傘,沒有繼續說下去。此時二人正在凌安城中的一家酒樓內,等著小二上菜。而旁人眼中平平無奇遮雨用的油紙傘,卻是純如如今的棲身之所。
文霽風道:「世間疑難雜症本就因人而異,行醫時日也難以把握。惠岸師父常年行醫濟世,半月未歸大約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虛青揚揚眉,沒有再說其他。
他們叫的三碟小菜和米飯上了桌,虛青還沒來得及動筷子,便聽到酒樓外熱鬧起來。他們的位子在大堂內靠近門面的位置,動靜聽得很清楚。一個十分跋扈的聲音正頤指氣使著說道:「快把這個小郎中給我綁回府里去!」
虛青看了一眼神色不變,正認真吃著飯食的師弟,默默夾了一筷子青菜到師弟碗裡,便按耐不住地端著飯碗往門外張望。門外,一群家丁打扮的壯漢正拉扯著一個身量矮小的少年,頗有些強搶民女的意味。被圍在中間的少年眉目清秀,肩上掛著一個醫箱,看著周圍一圈人面上幾分慍怒卻絲毫不露懼色。
&天化日你們就敢目無法紀,當街搶人,難道眼中就沒有王法嗎!」少年朝著人群後邊,一身錦衣華服的青年喊道,顯然這個背對著虛青的年輕公子便是這群家僕的主人。
果然,方才聽到的跋扈聲音重新響起:「本少爺不過是想請大夫你隨我回府瞧個病患,算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