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 第四十三章悠悠母女情
這天的晚膳,我主動提出在紫薇閣用的,不能老是叫太后往我這邊跑,她已經夠忙夠操勞了。www、qΒ5。c0m/
起初,御膳房準備在我的瑤光殿臨時辟出一間餐廳,專門給太后和皇上用膳,但被太后否決了。她說:「公主傷成這樣,我哪裡還吃得進那些山珍海味?這段日子我吃素,不沾葷腥,御膳房也不許宰殺動物,給公主積點德,這樣興許她好得快些。」
太后都吃素了,其他人誰還敢吃葷?弄得整個瑤光殿一月未聞肉味,那些平日裡吃香喝辣的大小總管們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因此,在去紫薇閣之前,我特地讓人送來幾桌酒菜,以作為他們辛苦侍疾的犒賞。
路上我想起來問皇上:「祁雲海一案,現在審得怎麼樣了?」
他搖了搖頭說:「我每天陪著你,沒管這些事,跟你知道的一樣多。」
我忙道:「你不是說我好了之後,你要去親自審一審嗎?這幾天就去吧,早點把案子結了,把祁雲海放出來。一個戍守使,老關在大理寺也不是回事,嘉峪關一帶囤積的幾十萬大軍長期沒有主帥,也怕出亂子。」
皇上突然目光銳利地看著我:「你這麼希望他無罪釋放,是不是你看上他了,所以想他早點出來好娶你?」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虧他怎麼扯上的,我哭笑不得地說:「皇上,您的想像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他還是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你自己算算,這些天你都問了他多少次了。你身上的傷可是他的人刺的!這傷疤還沒好呢,你就忘了痛。」
我耐著性子給他解釋:「『他的人』,與『他本人』,完全是兩碼事。打個比方,我的瑤光殿裡有人犯事,難道就是我犯了事,也要治我的罪嗎?就算連坐也分親疏的,祁雲海不過是可憐那些人,才收留他們,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他自己常年在外,又沒跟這些人一起生活,即使是以前的舊交故知,也早就生疏了,哪可能了解到他們的全部動向。」
「總之,你就是捨不得他!聽聽你這口氣,多為他打抱不平,多疼他啊,你又跟他見過幾面,就這麼了解他,這麼相信他?」
我徹底無語了,在滿地翻滾的醋罈子面前,再說任何話都有被歪曲的可能,我索性閉嘴。
好在,紫薇閣也到了。
有了之前的教訓,餐桌上我隻字未提祁雲海的事,只是在膳後藉口體虛無力在春熙宮留了下來。
晚上母女倆就寢的時候,我才開口向太后打聽這件事。
太后的態度還是沒變多少,堅持認為祁雲海在此案中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即使不判重刑,也要革職查辦,讓他解甲歸田。
我問她:「那鎮東戍守使由誰來接任呢?」
太后說:「這個人選我還在考慮中,琰親王想提拔他的副手,我屬意的是另一個人。」
「誰的副手?琰親王自己的,還是祁雲海的?」
「當然是琰親王自己的。他也有他的道理,這些年,幾個戍守使漸漸羽翼豐滿,就有些自大自專起來,暗地裡培植勢力,再任其展下去,一旦形成裂土而治的態勢,朝廷就危險了。」
「可是」,我擔心地說:「琰親王已經掌握了朝廷的精銳部隊,京畿之地的安危也全在他的掌握中,如果東部的駐軍也落在他的手裡的話……」
太后道:「這也是我擔心的。不過事情要一分為二地講,從某一方面來說,如果讓皇室親王統領中央軍隊,再加上整個東部的駐軍,當然更有利於朝廷的穩固;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如果親王有異心,妄圖取皇上而代之的話,這樣就等於埋下了巨大的隱患,說得難聽點,叫自掘墳墓。」
我沉吟了一會道:「要說呢,這琰親王也似乎不是很有皇帝野心的人。」
太后馬上讓我闡述原因:「為什麼你這樣肯定呢?」
在自己的親娘面前,我當然是怎麼想就怎麼說了:「如果他很有野心,想自己坐上皇帝寶座,他就會在乎自己的繼承人問題。一個將來要做皇帝的人必須有後代,否則光杆司令一個,一人吃飽全家飽,就當上了皇帝又有什麼意思?琰親王一直不肯成親,在我的理解里,這是個喜歡灑脫崇尚自由的人。權勢可是最大的束縛。」
太后提出質疑:「那他現在又為何把持朝政?」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