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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過低者 48 小時後才能看到。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崔季明道:「您能別在這兒傻著麼?到旁邊躺著也行, 在這兒要是誰家馬看不見你這個泥人, 將你踩個半死,都擔不起這責任啊!」
心跳凝滯,殷胥只感覺血液冰涼的在四肢倒流, 他緊盯著崔季明的唇,耳邊只剩下她那少年時還清亮的嗓音了。
他抬起頭來, 望了她雙眼一下, 活靈靈的目光。
心忽然墜地,以千百倍的速度突突狂跳, 將全身血液擠回發麻的手腳。
殷胥手撐在泥地里站起身來,卻顧不上看一眼身上與崔季明同色的紅衣,也沒顧得瘦弱的身體, 踉蹌幾步撲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開口, 就是這夢的破碎,卻忍不住道:「子介!」
一雙滿是泥的雙手抓住了她的韁繩, 一雙眼裡驚愕與得而復失的激動。
崔季明讓他這熱情如火, 驚的腸子打了個哆嗦。
今日秋分馬球賽事, 眾皇子與外臣子有一場友誼賽。她這個剛到長安沒兩天的鄉巴佬也被拎來參加, 她雖然有點頭疼自己分到了弱雞渣渣皇子隊,可一場馬球輸贏也不重要,她又不想在聖人前露臉。
只是這位九皇子, 之前就聽說是個痴兒, 八歲才開口說話, 眼見著連馬都騎不太好,就上來打馬球。殷邛這個皇帝也是心真寬,縱然他兒子多不心疼,但是這九皇子要是從馬上掉下來,誰一不小心踏馬過去踩死了,這就血染馬場了啊!
崔季明看著那病弱的九皇子,又叫了她一聲:「子介」。
成為痴傻患者糾纏對象的她一瞬間變為馬球場的聚焦點,崔季明如同牙疼一般嘶了一口氣:「子介是誰?我又不認識——」
她心道:有病吃藥好麼?不是說殷邛是個撒種遍天下的種馬皇帝麼,兒子就將近二十個,幹嘛非拉著這個腦子不靈光的出來打馬球啊!
殷胥這才想起來,子介這一表字,是他在崔季明十七歲的時候,幫著一起取的。
她為何會不知道?
崔季明一向演技浮誇嘴上念叨些有的沒的,可如今莫名其妙的表情卻實在不是做偽。
她沒有回來!
「你沒回來?為什麼只有我回來了?」殷胥不可置信的問道。
「哈?回哪兒啊?」崔季明抽了抽嘴角。
周圍皇子俱是笑起來,殷胥竟然忽然在聖前發瘋,這樣去拽人家崔三。
他不肯撒手,崔季明知道九殿下在殷邛眼裡是算不得什麼的皇子,如今看著全場少年都圍過來,只好伸手便去用馬鞭敲了敲他手背,絲毫不客氣低聲道:「鬆手啊,咱倆一隊的,你想碰瓷兒往太子殿下馬底下趴,別來找我行麼。」
雖然此刻的崔季明看起來還年幼,不過說話早早有那副不著調的樣子了。
殷胥就跟皮黏在了她韁繩上似的,咬著牙才把手拔回來,強定心神,環顧四周。
若是看崔季明十三四歲,那他小她半歲多,如今也是差不多年紀,而台子上跪坐的殷邛,也正值壯年。
他身量如殷胥成年時差不多高,跪坐在軟毯上,赭黃色的圓領窄袖袍,面上無須,兩頰消瘦,眉眼銳利。
殷邛看熱鬧似的把目光轉到他那個沒見過幾面的兒子臉上,卻發現那個行九的兒子,也在回望他。
遠遠的隔著無數聒噪少年,殷胥卻是黑白分明一雙眼,朝他的方向刺來。
胥乃行九,痴楞無言。他也是殷邛眾多兒子中第一個得痴症的,自他之後,他大概有五六個兒子都患有痴症,和胥一樣體弱無言。
殷胥已經快十三了,平日連三清殿都不許邁出一步的,今日倒是因為立秋大祭,宮裡頭宴請群臣觀馬球,他破天荒的放三清殿裡頭幾個活著跟死了沒區別的皇子出來。
其中就包括著殷胥。
而他回望過來的目光,讓殷邛隱隱心驚了一下。他在朝堂上每天要面對多少人的目光,往往許多人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能猜出大半的想法。
而此刻殷胥的眼神堪稱居高臨下,充滿了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