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祁夜出去了，葉微瀾暗想著她不能跟葉顏同時出現，就跑回房換了一件衣服，又從葉顏哪裡要來了一張她平時帶的人皮面具。

    「這個真的是人的皮做的嗎？」臨帖上去之前，葉微瀾吞著口水問。

    葉顏失笑：「假的，這是一種很珍貴的材料，經過了十幾道加工程序，黑市上有價無貨的東西，戴上去也不會難受。」

    葉微瀾鬆了口氣，平日裡她還總擔心葉顏一直戴著人皮面具會不舒服，所以很少找她出門。

    「伊颯給你的？」面具貼在臉上，有一點點涼，葉顏溫熱的手指按了一下，很快舒服了。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我身上一共有八張面具，不同身份。」

    葉微瀾貼完面具站起來，鏡子裡倒映出一張眉清目秀的臉，很是符合一名「侍女」的身份。

    葉微瀾摟住葉顏的肩膀，看著鏡子裡身高一樣的兩個人：「記得等會兒替我打的狠一點。」

    葉顏笑了一下，想起上次離開歐庭前，聽到那兩個侍女的對話，想著這次回來狠狠收拾那老太婆一頓，沒想到最後還真是她出手。

    ……

    葉顏本就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貴女，扮起一名公主來，禮儀姿態完美的無可挑剔。

    卡蜜拉夫人躺在長椅上，看著台階下盈然而立的女子。

    葉微瀾有自信，連小雪都能認錯的人，這個只見過她一次的老妖婆，肯定看不出端倪。

    她靜靜的立在葉顏身後，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你是真心來向我賠罪的？」

    葉顏低著頭，做出恭順的姿態：「是的，夫人。」

    「昨天還跟只撓人的小貓似的，今天居然變得如此乖巧，」卡蜜拉夫人臉上的皺紋笑開了一圈：「是不是陛下教訓你了？」

    葉顏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把頭低下去，眼神似憤恨又似恐懼：「是。」

    卡蜜拉夫人笑的更歡了，看「葉微瀾」吃癟，她當然高興。

    同時她也不怎麼意外她的「賠罪」，教廷是什麼地方？

    三十六國的表率，最重顏面，她身為歐若傾寒唯一的子嗣，暗處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揪她的小辮子。

    昨天她大庭廣眾之下把祖母氣吐血了，傳出去會被世人口誅筆伐的，這來「賠罪」的辦法，恐怕還是歐若傾寒教她的。

    卡蜜拉夫人心裡暗哼一聲，他畢竟還是疼愛這個女兒的，就沖她這張臉，哪怕她不是他親生的，他也照樣愛若珍寶。

    葉微瀾要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肯定嗤之以鼻。

    在祁夜的教育里程中，面子算個鳥，還不如媳婦一根頭髮。

    某個厚臉皮的妖孽，自己都不要面子……

    不出意外，卡蜜拉夫人果然對著葉顏親熱的揮了揮手，面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丫頭過來。」

    葉顏乖巧的抬步走過去。

    葉微瀾微笑，這個老女人需要通過她去修補跟歐若傾寒之間時隔多年的裂痕，所以她不止會原諒她，還會對她十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