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眉骨一揚：「我有派人送禮物回去。」

    「我都丟掉了！」孩子冷冷的一扭頭。

    祁夜捏住他的臉蛋，那把刀他不要寶貝的太好才是：「這麼委屈？」

    小燁宸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冷冰冰的瞪著他：「我要告訴媽咪，你從來沒給我過過生日！」

    每年無論他如何期盼，這個男人都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他幾個叔叔都會抽空回來。

    雙胞胎把他的生日宴會鋪張的在盛大，也填補不了孩子心裡的委屈跟怨念。

    祁夜修長的手指在那張酷似他的小臉上摩擦著，長長的睫毛闔了一下，妖艷無害，他忽然說：「我的確不喜歡給你們過生日。」

    小燁宸一愣，板著臉，眼神更冷，如果不是他這張臉，他真想吼著問他，他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你媽咪生你的時候，痛了兩個小時。」

    「生你妹妹的時候，差點死掉了。」

    小燁宸一愣。

    「你見過你媽媽懷孕的樣子，整天挺著個大肚子，走路都艱難，動不動就受傷，吃不好睡不好……你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痛？」

    祁夜看著自家小孩，目光陰柔又憐惜：「跟全身所有骨頭被打斷一樣痛苦，你們兩個小混蛋，讓她吃了那麼大的苦頭……」

    小燁宸有了點心虛，但更委屈了。

    他很想質問他，他眼裡除了他媽咪，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屬於他的位置？

    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腦袋，揉了揉，片刻後，小燁宸聽見了在夢中都覺得不可能聽見的聲音。

    「是我不對。」

    小燁宸一愣，急忙抬頭看。

    祁夜依舊是冷淡的表情，仿佛那四個字不是他說的一樣，涼薄的眼底卻多出了一絲柔軟：「我沒有親自給你過過生日，但是你媽咪每年都給你過，只是她不在你身邊，你看不見而已。」

    「一個星期前她就開始念叨，昨晚三點她就起床了，她對你很愧疚。」

    小燁宸眨了一下眼睛，雙眸像水晶一樣透明。

    「這一年來，她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今天不准讓她傷心。」語氣有了一絲嚴厲。

    小燁宸看著他，小紅唇動了動：「爹地，你剛才說什麼，寶貝沒聽清，再說一遍好不好？」

    祁夜玩味的勾起唇角，這個臭小子！

    「沒門。」他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幻想。

    小燁宸看著他，眉眼間的冰雪之色忽然退了一些：「爹地，我要把那句話告訴媽咪……」

    「你敢！」

    「除了對小九，你還對其他人說過嗎？」小燁宸漂亮的小臉蛋一片純真。

    祁大少冷冰冰的睨著兒子。

    小燁宸臉上笑容放大：「小九要是告訴幾個叔叔，爹地跟小九道歉了，他們會不會以為火星撞地球了？」

    夜帝認錯？

    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大概誰也想不到。

    祁夜把他撈起來放在眼前，薄唇冷冷一挑，眼神有點陰：「小壞蛋，想挨揍？」

    小燁宸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低聲說：「爹地，小九原諒你了。」

    身為他的兒子，小燁宸自然知道祁夜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