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初晨想了想，然後說：「在我懷孕之後徹底結束。」

    「還沒開始就開始想結束的事了？」她以為孩子這麼好生嗎？

    宮千璨把玩著手中的鋼筆：

    「在你沒有生出我的孩子之前，你不能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發生關係。」

    「我不會的！」慕初晨說道。

    她本來就不喜歡跟人身體接觸……又怎麼願意跟別人發生這樣的關係？

    宮千璨見她回答的乾脆，心情又稍稍好了一些。

    他之於她終歸是有些不一樣的吧？

    他想起院長給他的聯繫人資料，可以給姬薇捐贈骨髓的她娘家的那個人……

    如果那個人救了姬薇，她的心會動搖嗎？還能像現在回答他一樣，回答的這麼幹脆嗎？

    宮千璨開口：「如果我告訴你，其實你不是……」

    「不是什麼？」她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繼續說下去，於是開口問了一句。

    宮千璨本想說，如果她不是姬薇的女兒，她還會願意為姬薇跟他離婚嗎？

    說到一半又想，這樣的選擇題本就殘忍，他又何必多添她心裡一道傷。

    「不是讓你喜歡我試試看，你為什麼試都不試？」宮千璨問道。

    慕初晨有一瞬間有些懵，「我……試過。」

    他剛想開口說話。

    她又慌亂地繼續說道：「可是失敗了。我果然沒有辦法喜歡你，所以你放心，孩子我幫你生的，我們就這樣……」

    宮千璨的眼底掠過一抹冰芒。

    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他不相信……

    可是——

    或許解除婚約才會有新的開始。

    否則，她永遠都以為，這場婚姻之於他不過交易，她也絕不會真的去愛他。

    宮千璨想到這裡，拿起鋼筆，將翻到離婚協議書的最下面。

    慕初晨的呼吸忽而有一瞬間的凝滯……

    他正要簽下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而撲過去抓住了他的鋼筆。

    他抬眸看她，眼中有璀璨星光。

    她意識到什麼，又連忙鬆開，開口說：「別……別簽錯了，我只準備了這一份。」

    雖然她只有這一瞬間的不舍，可至少說明他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她果然是在意他的。

    宮千璨沒有說話，低頭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慕初晨看到他的名字完整的出現在這張協議書上，仿佛有什麼，在她心口炸裂。

    結束了……

    她跟宮千璨的契約婚姻結束了……

    她再也……

    再也不是宮少奶奶，不用再陪他演戲秀恩愛了……

    媽媽也有救了……

    她應該覺得很高興，可為什麼，她覺得這麼，這麼難過。

    宮千璨將簽好的協議書遞給她，「以後，你隨叫隨到！」

    慕初晨看著上面的簽字，嘴唇微微地顫抖著，雙手接過協議書，楞在那裡半天也忘了動。

    「還不走？」宮千璨抬頭看著她，「還需要我拿條鏈子栓著你，讓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寵物？」

    慕初晨如夢初醒，邁開腳步衝出了他的辦公室。

    這是對她，對所有人都最好的結果。

    本來就不是因為愛情才結婚的，離婚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不難過，不難過，不難過！

    慕初晨的雙瞳噬著淚水，一遍遍地自我催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