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芊一語不發。

    顧玖的唇角浮現出一絲譏誚，她臉上為難的表情已經給了他答案。

    原來是不想啊。

    顧玖摁著秦以芊肩胛的動作宛若喪失了力度：

    「為了騙我對付慕初晨，你想出假流產的戲碼來騙我為孩子報仇？」

    「你知不知道我知道我們有了孩子是什麼心情，知道我們有過孩子我卻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它就不存在了，我的心情？」

    「你知不知道今晚，我本來想……」

    「夠了！」秦以芊狠狠打斷顧玖，激動地推開他朝著他嘶吼：「顧玖，你好好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麼？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地位好不好？跟你結婚？你配嗎？」

    顧玖的眸光斂起，說到一半的話語頓時收住，表情陌生地看著秦以芊。

    此時此刻，秦以芊繼續吼道：

    「你就是個小小的服務生而已，你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什麼沒什麼！你以為，誰會願意嫁給你，過一輩子寄人籬下的生活？」

    林特助剛要開口，被宮千璨制止。

    顧玖看著歇斯底里的秦以芊：「我不太明白，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

    秦以芊尖叫：

    「好有什麼用？好能當飯吃嗎？」

    「是，你是有點才華，可是才華明明能夠變成錢，為什麼你偏偏不不珍惜！」

    「你設計那麼厲害，你不當設計師，你非要當服務生。」

    「你喜歡這種日子，我就得跟著你過這樣的日子嗎？」

    「顧玖，你只是一個服務生而已，你覺得，你配結婚嗎？難道我要嫁給你，跟著你端一輩子盤子嗎？」

    「以前我也只是服務生，我沒辦法，可是我學會了設計，我學到了太多東西，我知道了上流社會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我當然是想要當個設計師，進宮集團，找更好的男人嫁了！」

    「我受夠了寄人籬下的日子，要想辦法擺脫這一切！我有什麼錯？嗯？」

    「我笨，我沒天賦，我耗費了多少精力，才從你這裡勉強學了些設計，你不知道嗎？」

    「我已經那麼那麼努力，卻只有這樣的水平，這一切你信手拈來，可你偏不肯給我幸福！」

    顧玖認認真真聽完秦以芊的控訴，眼神複雜。

    這還是他認識的她嗎？還是，這才是真正的她？

    他看著秦以芊的眼睛：「所以，請你好好回答我一遍。你沒有懷孕，也沒有流產，對嗎？」

    「是又怎樣！？」秦以芊大聲而乾脆地回答。

    顧玖的眼中最後的期望似乎也跟著消散，卻仍有一絲不甘，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所以，你不想嫁給我，也早就想要離開我，是嗎？」

    「是！」秦以芊說道。

    反正她一無所有，現在宮千璨都來了，她只有死路一條。

    她就是這樣了，她就承認了，能怎樣？

    「錯的不是我，是你，顧玖！是你不肯努力，不作為，不願給我想要的生活！你該感到慚愧，感到自責，感到後悔！因為是你把我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我除了放棄你，尋找更好的男人，我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