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黃羽凡約定了半個月後去城外道宗駐地清台山天師閣講經後，陽舞又討教了一下術法之中的問題。

    「你的天賦我生平罕見，能夠短時間內凝練出九道陣旗，可以說你已經達到了里甲階術士的高度。文武並起，你要早點想明白以後的未來。」黃羽凡頓了頓：「帝國之中文武殊途，文不僅指的是朝中文官，也指的是方術士。至於武那就更好理解了，這便是武修，包括武職軍官。或者說，眼下的武修等階，最早就是帝國的官職。文武兩途，從最低級的正卒到里甲、鄉豪、縣尊都是一樣的。不過突破到了縣尊這一階，文武之間就有不同了。」

    陽舞靜靜聽著，感覺有什麼東西豁然開朗了起來。

    黃羽凡還在繼續說，武修突破了縣尊階就到了軍侯階，然後就是校尉階、將軍階，再往上就是帝都之中都極少極少的大將軍、元帥。

    而文職一途，方術士在突破縣尊階後就變成了郡守、州牧、督省、尚書以及宰相，恰好與武修一一對應。比如軍侯階相當於方術士的郡守，將軍則相當於方術士的督省。至於再往上是否還有更強的人，黃羽凡就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說起來這些等階還是很有故事的。我翻看史書發現數百年前的史書竟是平民百姓無法查閱，就是我貴為軍中高官這才能找到一些古籍，算是了解了一下古史。很有意思的是，古史之中並無修煉的歷史！」黃羽凡一開口，陽舞頓時面色一驚，完全想不到自己困惑已久的問題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上古之中竟然是沒有修煉的歷史？那……何時人類才能修煉？上古之中沒有修士，那……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陽舞滿腦子問號冒了出來。

    黃羽凡皺眉，斟酌一下用詞道：「上古之中沒有修士，但卻是有神靈。你將現世之中的修士換成神靈，大抵也是說得通。不過，上古之中的神靈威能實在恐怖得很，推山倒海，改換日月，實在超脫了人類想像的範圍。而且，上古之中的神靈數量更是稀少無比，完全不可與現在的修士規模相提並論。所以，修士的歷史，是一部短暫而少有人能知曉的歷史。」

    陽舞微微皺眉，忽然想到一個極其關鍵的問題：「那修士的歷史又是從何開始呢？現在是否還有神靈？」

    黃羽凡望著天，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追憶著道：「修士的歷史，從第一個大帝開始。這便是……始皇大帝。是他的出現，讓神的歷史變成了人的歷史。至於神靈……現在當然已經沒有神靈了，所有的神靈都死去了。也許，大陸之廣博龐大還會有神靈的後代在吧。但他們一定怨恨大帝極了……」

    說完這些，陽舞再問，黃羽凡只是搖頭不語再也不肯說了，讓陽舞回去修煉，便自己靜靜地在煉器池裡打坐。

    帶著這樣關鍵的信息量，陽舞微微感覺有些神情恍惚。強撐著鎮定，陽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這是倉央山集訓後陽舞自己出錢買下的宅子，除了一對老實巴交的老夫婦以及兩個粗使丫鬟廚娘外就沒有別人。

    陽舞將自己鎖在書房裡，命老管家誰也不准進來，然後自己陷入了沉思之中。

    「似乎……謎底要解開了呢！」陽舞喃喃自語著，將右眼的眼罩取了出來。隨後，一團星光飛了出來，一個虎符形狀的如有實質的投影顯露了出來。

    只不過，讓陽舞皺眉的是，這團虎符投影隻身下尾巴還是光芒閃爍的，其他的地方只是泛著幽暗的黑色光芒，空空蕩蕩，讓人看了極不舒服。

    「出來吧，你還沒說要我做什麼呢！」陽舞呼喚了一聲。

    隨後就是陷入了長久的靜謐。

    這團虎符投影只是固定頻率低閃爍著光芒，幽暗的部分緩緩流動著，竟是給了陽舞一種會隨時將光芒部分吞噬的感覺。

    沒有人說話，陽舞也陷入了沉默。

    他在思索，今天黃羽凡偶然提及的歷史震撼了陽舞。

    上古史中竟然沒有修煉的歷史，而是有神靈的歷史。而始皇大帝出身後，神靈消失匿跡，甚至都死了，只餘下殘存的後代。隨後神靈的歷史結束，修士的歷史開始翻頁。

    這樣恢宏偉岸的故事讓陽舞心神沉醉，那定然是一個血雨腥風，烽火連城的時光。神靈豈會甘心自己的統治被推翻，而人類，絕不會甘願擔當奴隸。

    那……神靈是誰殺死的呢？

    黃羽凡不說，陽舞卻猜到了。

    只有大帝！

    大帝這樣的稱呼太過崇高而偉岸了，而皇者，更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殊榮。

    也許，只有屠滅了神靈，才配得上始皇大帝這樣一個稱號。

    但是……

    始皇大帝後來又去了哪兒呢？

    他的結局是怎樣的？

    為什麼自己翻閱歷史卻找不到始皇大帝的隻言片語？

    是什麼，早就了這一切？

    一段線索被串聯了起來，解開了陽舞無數的疑問。但更多的疑問由此展開，讓陽舞更加惘然。

    為何前人要對這樣一個功高卓著，甚至開創了千年皇朝的帝國的第一任皇帝這麼遮遮掩掩，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