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看到武者的元氣運行脈絡，如同上帝之眼一樣看穿對手的武裝，洞悉敵人的弱點，甚至推演出對方戰鬥的破綻。有了這樣的神奇能力，哪怕遇到比自己更強大的對手，陽舞也不再畏懼。

    在地球上，陽舞不就是斬殺了一具數十壯漢都打不死的戰鬥機器人嗎？

    只不過……現在的陽舞渾身暈乎乎的，就像跑完一個馬拉松一樣精疲力盡，這能力，多用一次都能把他榨乾了。

    父女倆沒有注意到陽舞的異動，父親千河考校了女兒幾個生僻詞彙的學習，小姑娘千惢顯然十分聰慧，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回答。

    千河高興地不住大笑，或許是獎賞女兒的聰慧，或許是存了震懾陽舞的心思。他講起了自己在大陸上的見聞。

    「要說帝國將星，為父想起了當年去晉鎮遊玩的時候見到的那員小將。我大秦帝國人才輩出，那次去看就應驗了這句話。當年距今有些年頭了，那會兒的莫明月還沒人看好他。」

    「費了晉鎮三十萬兵馬的三分之一軍費，只練了三千軍，不知惹了多少人私下非議，說他徒費國用是輕的，連練私兵圖謀不軌的混賬話都出來了。還是我在帳內說了句公道話，這才沒吵成一團。」千河停頓了一下，發現陽舞也被自己吸引住了，傾聽了起來。

    多了一個聽眾，千河說得越發起勁了：「具甲獸本來名作燕山鯨象獸，只是莫明月練了一支具甲獸軍，大家連燕山鯨象獸的名字也記不得了。要說那具甲獸，我也不得不佩服莫明月的好眼光與好能耐。」

    「具甲獸是居於燕山深處中的奇獸，性情暴躁，力大無匹，身寬近兩丈，長過三丈許。尤其皮厚耐揍，就是為父，一擊過去也只能讓其步伐停頓一下。如此奇物，竟然讓莫明月養成了天下第一攻堅強軍！」

    說著，千河雙目發光，就連千惢也是目光閃閃，顯然，那莫明月在這國度里是一個了不得的傳奇人物。

    「一頭具甲獸就好比一具移動堡壘。尤其是披了莫明月請名匠構築的城甲，那更是尋常弓矢絲毫不見作用了。而莫明月的兵制，一頭具甲獸身上有武士兩人，神射手一人，術士一人，方士一人。」

    「北方草原的蠻子以為晉鎮軍團三分之一的軍費砸了水漂帝國可欺，於是起蠻兵三十萬，妖兵二十萬，驅魔獸百萬，南下攻城。」

    「此時晉鎮軍團也的確因為莫明月抽取了三分之一的軍費而變得羸弱，更是怨聲四起，戰鬥力下降不少，面對蠻妖的進攻一敗再敗，連失州城一座，郡治四座，數百萬人族同胞深陷賊寇，無數無辜百姓慘遭殺害！」

    「一敗再敗死光了晉鎮大半血性兒郎後，晉鎮諸將擁兵觀望，拖延不前，只肯將奏章雪花般飛進京師求援，不肯一人越出城外。一時間，北方邊境竟有糜爛成焦土之勢！」

    「只是，這亂世之中，豪傑當出。直至……蠻妖兵馬合兵一處，圍城晉陽這北方省治中心時。莫明月的具甲獸出擊了！」

    「六百具甲獸孤軍出城，只一個衝鋒，便將蠻族引以為豪的騎兵硬生生衝散。只一次術士合擊陣法，便將妖自傲於世的妖術擊得潰不成軍。隨後，莫明月騎著一頭白色龍駒，在滿城百萬人的注視下，帶領自己麾下六百具甲獸，沖入了百萬妖蠻大軍的主陣！」

    「一整個上午，滿城之中，二十餘萬大軍，眼睜睜看著莫明月領著三千人孤軍出擊，就這麼眼睜睜看了一上午，看著妖蠻聯軍扎死了口袋，死死收住了莫明月的退路，收住了他回師晉陽的後路！」

    「城內二十萬大軍，竟是再無一人有勇氣出擊！他們看了一上午莫明月三千孤軍的奮戰，聽了一上午震徹天際的廝殺喊聲，而自己，不再敢有一絲聲音！直至戰場到了下午，彷佛所有人都累了，竟然出現了一剎那間的寂靜。」

    「安靜，是因為莫明月以及他的軍隊，都死了嗎？」陽舞心中想著。

    彷佛有神助，千河大聲道：「不！莫明月當然沒死！」

    「我大秦帝國的好兒郎，怎麼會死！蠻妖以為收住口袋可以全殲這支晉鎮最後的血性男兒。卻不料，莫明月根本就沒打算失敗地逃回去！他一意向前，再不後退。一直衝鋒，在百萬妖蠻的重重阻擊下，硬生生沖入蠻王中軍斬殺了蠻王！」

    「那絲寂靜，是因為莫明月的長槍挑起了蠻王的頭顱，他騎著龍駒，立在最高的一頭具甲獸身上，高高舉起了蠻王的人頭。是他，用人族的勇氣與勝利，生生打斷了蠻妖最後的戰鬥意志！」

    「至此，晉陽城中的廢物們，這才連忙出兵撿功勞。入侵的蠻妖聯軍如水銀瀉地，北潰千里，浮屍數十萬，生生打殘了蠻妖兩族，這才換來了北疆邊境十餘年來的平靜！」

    說完之後，一時間，場面有了不短的寧靜。陽舞呆呆地看著天際，不知在想著什麼。

    「哈哈，好了，故事聽完了。英雄蓋世無雙，平民只要好好生活就夠了，我們回家吧。」千河寵溺地摸了摸千惢的頭髮，繼續驅趕著牛車往前。

    他並沒有注意到，此刻陽舞回過神的笑容。

    「不過是裝甲突擊戰術罷了……」陽舞心想著：「這個社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