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總要我成神 一鳥帶煙來別渚
更新:01-17 13:07 作者:熊貓啤酒 分類:仙俠小說
再說泣露這邊,她一路往北,竟來到了游夔故址,如今此地依然名喚游夔,只是與即譴那個世代已大相徑庭。筆硯閣 m.biyange.com
母親從未提過她與父親在人間的舊事,所以這裡對泣露來說是十分新鮮的。
如今這裡雖不再是國都,卻仍算是一座重要的城池,白日裡街道小販吆喝聲不絕,紅男綠女絡繹往來,光陰似箭,但人間似乎從未變過。
走在游夔的街道上,泣露不得不在心中感慨難怪六界民都愛往人間跑,雖說凡人是最卑弱的一族,卻實實在在有趣得很,你看那攤子上擺放的一列列草編的玩意兒,小狗、兔子、蜻蜓、螞蚱,真是惟妙惟肖啊!
還有這個畫糖畫的,怎麼大手一揮,三兩下就畫成了一個金光閃閃、薄如蟬翼的美人呢?
泣露拿著那個照著自己形象摹畫出的糖美人,心裡甜滋滋的,走著走著,又看到一個街頭說書的,有許多人圍著在,很有意思的樣子,她便一邊舔著糖畫,一邊湊進了人堆里,津津有味地聽著。
說書的是個白淨青年,身長八尺,劍眉星目,長身玉立,拿著塊醒木,正滔滔不絕地敘述著,戰皇獨裔征天史事。
他說「戰皇獨裔繼戰皇之姓,名即譴,意謂有違天律,誕即受譴……」
他又說「雪域覆滅在即譴心中埋下了對天族仇恨的種子,儘管那是他父親曾經衷心守護的族界……」
他繼續說「即譴在人間遇見魔族公主玉卿寒……」
這些可算作是泣露家史的故事橋段,她基本上早已耳熟能詳了,甚至能說得比他還具體,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聽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起自己的祖輩,這種滄桑浮沉感反而能提供給她更多反思的角度。
於是,她聽他說到即譴與魔族聯姻「……可是這魔族啊,本只是為了利用即譴……」
她皺起了眉。
「魔族野心勃勃,覬覦天族權勢久矣,族中一直沒有興起一個能統領全族與天界抗衡的良才……」說書青年繼續說。
泣露開始咬手裡的糖人了,咬成一塊一塊的,嚼碎了直接咽下去。
「……最精彩的當然是琨珸峰質子計!話說魔族真是心狠手辣,魔族公主不惜以身犯險,只為在即譴跟前演一出大戲……」
泣露越聽越窩火,眼見著一整個糖人都已經被她咬碎了。
「嘖嘖嘖,不然怎麼說魔族歹毒,原來魔君等人早就暗中設計拿住了天族的神將商哲,卻未曾透露半點風聲。而魔族公主玉卿寒故意失手讓神族抓住,是因魔族早就料到天族會以她為籌碼逼迫魔族交出即譴……可惜,天族沒有料到,即使上即譴不上琨珸峰,魔族一樣可以拿商哲轄制住他們……而因這齣戲,即譴徹底信靠了魔族……」
泣露體內可是流淌著一半的魔族血液啊,她哪能容忍區區一個凡人這樣詆毀自己的族人,還是她的親外祖與親母親呢!
更何況,自父親走後,母親就從未展露過笑容,雖然母親不說,但整個魔族誰都知道她一直強抑著巨大的悲痛!所以,她父親和母親之間是真愛!真愛!不容褻瀆的!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說書人最後醒木一拍,如是說道。
「分你個鬼啊!」泣露雙手叉腰,上前吼道,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條腿直接踏在說書人面前的木案上,從都到腳無一處不在寫著我對你的表現很不滿!
說書青年看見眼前少女的第一眼有片刻驚恍,但旋即冷靜下來,勸慰道「這位客官,請冷靜……」
「冷靜?」泣露挑眉,輕蔑道,「你知不知道你適才是在詆毀世間最純正的愛情?!」
這時圍觀的群眾里爆出一陣譏笑聲,就聽有人低聲說「魔族會有什麼感情?」
泣露又轉頭怒向人群道「誰說魔族……」
「你是即譴的後人吧……」這時身後的說書青年用僅用他與她能聽見的聲音說,這句話使泣露愣住了。
顯然,這個說書人不是等閒之輩,不可能被她唬住的,倒只會顯得自己蠻不講理,另外,他居然能迅速識別自己的身份,莫非有什麼特殊來歷?
二人達成默契,驅散眾人,共同來到附近的一座小酒館,訂了包間。
「喂,你是什麼人,怎麼識出我的?」泣露開門見山。
「你和你他眉眼間有幾分相似。」青年說。
泣露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她的父親。
「你,見過我父親?」她指的是畫像,但她父親的畫像僅存在於魔宮中。
青年笑了,說「豈只見過,還曾相約共同遊歷江湖呢。」
「騙人!若是那時候的人,到今日只怕連白骨都沒有存留了!」泣露不信。
「怎麼不能?」說書人反問。
「因為你是凡人啊!」泣露脫口而出,對這點,她還是很確信的。
「確實,可誰說凡人不得長生?我名宣璘,本是修道之人,道術里有長生訣,一時參透也不足為奇。」
如此一說,泣露便有幾分信了,便不糾結這些,乃問道「那你如何敢斷言數萬年前的魔族秘事,你又怎知你知道的一定是事實?縱是說書取樂,也不可毀我族清譽吧?那些,分明是子虛烏有!」
「那世代,我在御妖閣當差,閣主是上神封越汐,與商哲神子有著不錯的交情,商哲又是當事人,這些暗地裡的把戲我也是從他得知的。雖說我給神族當差,但和即譴的交情從未斷過,一直在他投奔魔族之後,我們也時常相約飲酒。」
「那,你將那些也跟我爹說了嗎?」泣露試探著問。
宣璘搖搖頭。
「丫頭,你今年多大了?」宣璘問。
「七萬歲。」泣露回答,「還有,別丫頭丫頭的叫我,即便你是那時候的老人,那也不行!」
「好野蠻的丫頭!」宣璘笑罵道。
「胡說八道!」泣露氣鼓了兩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