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素瑾其實不願意去回憶帝國大學的事情，一方面是帝國大學沒帶給她多少好的回憶，另一方面就是過去了那麼久，有些事情去想也是記不起來的。

    她剛剛的回答其實很不走心。

    因為她本能的不想回答納蘭雲清的問題，她總覺得納蘭雲清要探究什麼。

    她隱隱的去想那時候，好像有一天她的記憶是模糊的，記不太清，有一天她是早晨在醫院醒來的。

    之前那一天發生什麼，她不太記得了。

    她確實不記得了，跟納蘭雲清說也沒什麼意義，所以風素瑾也沒再說別的。

    納蘭雲清心沉了沉，用了好久才緩和情緒。

    其實他覺得也許真的不是風素瑾，如果是風素瑾的話，他可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面對自己。

    因為他是真真實實的傷害了風素瑾，而且當初是他選擇了夏思璇，撇下風素瑾的。

    但是納蘭雲清怎麼看，都感覺真正有傲骨的就是風素瑾。

    納蘭雲清一瞬間都沉浸在他自己的痛苦中去了。

    「納蘭雲清，你將君墨寒說的話一字一句跟我說一遍吧？」

    「好！」

    納蘭雲清答應後，然後一字一句的開口道：「納蘭兄，還記得你當初答應我的條件嗎？都說君子一諾，勝過千斤之重，未來會發生什麼，我不確定，但是我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妻子—風素瑾，我希望納蘭兄能履行條件承諾，保護她的安全安危，還有如果見到她，告訴她，不要痛苦不要難過，讓她照顧好自己，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

    風素瑾認真的聽完，聽完後，喉嚨仿佛發出小獸受傷的嘶吼聲，那麼的痛苦……

    她仿佛在嗚咽。

    君墨寒從來不會稱呼納蘭雲清為納蘭兄，他為了她，竟然放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所說的那些話都是跟她有關的。

    其實君墨寒完全可以要求納蘭雲清答應別的條件，比如保護他的安危，比如跟他一起對抗國勇君的。

    他完全可以，可是他把這個條件給了她，讓納蘭雲清保護她的安全。

    風素瑾的心口在顫抖，「啊……啊……」

    她壓抑著吶喊著……

    納蘭雲清看著，眼眶也紅了。

    他突然間有些羨慕君墨寒和風素瑾之前的感情。

    其實納蘭雲清想了，如果他當初好好待風素瑾，不因為夏思璇拋下她，是不是他們之間也可以……

    納蘭雲清以前從來不會允許自己去想這些，但是如今，他卻放縱自己去想，假設如果……

    可是所有的假設都是假設，所有的如果都是如果，那都不是真的。

    因為那時候的時光都過去了，發生了什麼就是什麼，他當初為了夏思璇拋下風素瑾是事實，當初傷了風素瑾的心是事實。

    後來讓風素瑾對他失望，徹底失去了信任也是事實。

    想來想去，納蘭雲清只有心中發痛發悶的感覺。

    「對不起……」

    納蘭雲清輕輕的說出這三個字，很輕很輕，其實風素瑾都沒聽到。

    納蘭雲清也許也知道，根本無法坦然的說出對不起，因為他心虛，他無法承認帝國大學時他是那麼的對不住風素瑾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