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沒了……」

    顧至尊摟著她，什麼話也沒說，托著她的後腦勺，低頭胡亂的在她的頭髮上親了兩下：「爺爺老了，只是去了天堂。」

    傾情卻止不住難過：「我還沒有讓他看看果果，我之前也忘記打電話告訴他，他還有個曾外甥女。」

    顧至尊不知道如何安慰懷裡哀傷的寶貝，只能將她抱緊。

    隨後的三天，喪事的事情是言爸爸和幾個叔叔料理的，整個喪禮按照當地的習俗，隆重又肅穆，因為言爺爺身份，很多政界要員都來參加喪禮，還有曾在言爺爺手下當做的兵，一場喪禮，政君界幾乎來了大半，可是喪禮再隆重也無法驅散傾情心中的傷痛。

    傾情因為爺爺去世，心情一直難以好轉，披麻戴孝的時候，看著忽然失去伴侶的奶奶，過去那些怨恨，竟然也因為對她的同情，竟然也淡化了很多。

    「爸爸，媽媽為什麼傷心呢？」

    顧至尊把兒子抱起來：「媽媽的爺爺去了天堂，媽媽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所以媽媽心底很難過。」

    小寶似懂非懂，沉思過後：「那怎麼樣才能讓媽媽不傷心呢？爸爸哄哄媽媽嘛。」

    「有些傷心，爸爸也哄不好，需要時間才能都慢慢緩解，。」顧至尊摸摸他的小腦袋：「媽媽很堅強，爸爸能做的，只是陪著媽媽。」

    小寶抿了抿小嘴兒：「那我能做什麼呢？」

    「你可以把妹妹照顧好。」

    「喔——」小寶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後就看見了熟悉的人，牽著妹妹一起奔過去。

    他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爺爺奶奶，顧爸爸和顧媽媽是專程從溫哥華過來參加喪禮的。

    喪禮辦完回溫哥華，已經是四天後，飛機上，果果忽然把自己的小飲料遞給傾情，誰也沒有要求她，她竟然破天荒的來了一句：「媽媽，你喝嗎？」

    傾情正支著腦袋望著如浮沉般漂浮著的雲彩，陷入自己的思緒里沒有注意，顧至尊的心已經難以抑制，他推了推傾情，傾情這才收回視線，茫然的望著顧至尊。

    「女兒問你喝不喝飲料？」

    顧至尊聲音里掩飾不住的激動，傾情不知道他激動什麼。

    顧至尊低頭對果果說：「果果，媽咪剛才沒聽見，果果再說一遍好不好？」

    果果有點小變扭，抿了抿小嘴兒，像是不好意思，只把手中的小飲料舉得高高的。

    傾情揉揉她的頭髮：「果果自己喝。」

    果果張了張嘴巴：「媽咪，你不要難過。」

    傾情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下意識的望了顧至尊一眼，顧至尊遞給她一個「我也聽到了，是的，她叫你媽媽」的表情，傾情深呼吸一口氣，還是不敢置信，手指有些顫的接過飲料，嘴巴張合兩下：「果果，叫我什麼？」

    「uncle說，你是媽咪。」

    她本來不想叫媽媽的啦，誰讓媽咪以前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裡呢，她對媽咪是有怨氣的，這種怨氣讓她始終不願意承認眼前的女人，可是顧小寶那個臭哥哥說，媽媽這幾天都心情沉鬱，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