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半響沒動，喉嚨驀的一澀，這小東西今晚是不是故意要波動他心底的弦？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他用力揉兒子的頭。

    小寶撅嘴，到底是個孩子，情緒都寫在臉上：「誰讓你欺負暖暖！」

    小寶弄開急救箱，在裡面胡亂的翻找，找到一卷紗布，小手高高的遞過去。

    顧至尊心情複雜的坐下來，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口，再用紗布包上，旁邊兒子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手看，顧至尊沒心情被兒子心疼，很快處理妥當，隨手關上燈，以免泄露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的感動和悲傷。

    深夜裡，一大一小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張被子。

    小寶縮在他旁邊，不知何時靠得很近。

    「我跟你說哦，每次暖暖工作很忙要離開，都會把我送到奶奶那裡，那時我會很害怕，怕暖暖不要我，但是暖暖說，只要我乖乖不哭不鬧，她就會給我帶禮物回來。」

    小腦帶著純真的嗓音，忍不住鑽到他懷裡，小腦袋貼著他胸前：「爸爸，我們都乖乖的，媽媽會回來的哦，暖暖說，媽媽只是很忙。而且，我們還有暖暖哦……」

    顧至尊揉揉兒子的腦袋，不想跟兒子聊這個話題：「睡覺。」

    小寶大著膽子，八爪魚一樣纏住顧至尊，顧至尊把他掰開，很快小寶又纏上。

    他惱火的道：「你怎麼跟我小時候一個樣，喜歡這麼纏著人睡覺？」

    小寶哼哼兩聲，冷嘛，爸爸身體暖烘烘的，他當然要靠過去取暖咯。

    不過，「爸爸小時候也喜歡纏著人睡覺嗎？」

    看不出來誒。

    「我小時候喜歡纏著你親叔叔睡。」

    誰哦？

    「和爸爸長得一樣的叔叔嗎？」他總是分不清，每次都弄錯。

    顧至尊伸出一隻手臂給他做枕頭，父子兩隨意的聊天：「對。」

    小寶：「為什么叔叔和爸爸長得一樣呢？」

    顧至尊：「你要是有個兄弟就好了，有個兄弟會很好玩。南琛叔叔家的小哥哥跟你差不多大，以後你們可以做好兄弟。」

    小寶聽著，聽著，熟睡了過去，顧至尊等他徹底睡著之後，又坐了起來，一個人在陽台上，靜坐著抽菸。

    天氣很冷，無聲無息的飄著雪。

    前幾天也下過雪，可惜地上還沒積多少就花掉了，他記得小寶很掃興，顧至尊看著這漫天的鵝毛大雪，心想，明天小寶醒來，該樂屁掉了。

    煙，一根一根的燃盡，其實他並沒有去抽，只是看著煙自然而然的熄滅。

    時隔多日腦海里還是那封郵件的內容。

    閉上眼睛，任由世界風雲猜測。

    他不言，不語。

    多日前的那場婚禮，最終以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結局收場。

    原本外界津津樂道的豪門聯姻最終到底怎麼樣，無論是東方家還是言家都未對此作出任何回應，有人猜測最終東方景和言傾情補完了婚禮，也有人猜測婚禮因為眾家公司股市的動盪而被迫取消，婚禮現場的人都對此避而不談，很長一段時間裡，這變成一個無人知曉的不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