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得一聲，一枚飛射而來的炮彈恰好命中了前進中的攻城塔樓，塔樓的主體框架頓時被砸出來一個窟窿，主幹木樁的斷裂使得整個塔樓隨著四濺的木屑轟然倒塌，將下方數十名推送的波蘭奴隸砸成了肉醬！

    盧茨克也算是波蘭立陶宛王國的一處重要城市了，近十米高的城牆，箭塔，城垛，射擊口等等一應俱全，上面還修建了數座炮台，安放著16世紀打造的老式青銅炮，這些火炮十分笨重口徑很大，就是專門用來守城的固定火炮，轟擊的頻率和準確度雖然很低，但只要被打中，無論是什麼攻城器械基本上都要玩完。

    前進中的波蘭奴隸和太平教徒之所以在明知身後有督戰隊的情況下還精神崩潰轉身逃亡，正是因為這些火炮的威懾力。

    高的的攻城塔樓一擊就碎，使得不少波蘭炮灰直接被嚇得失去了理智！

    他們終歸只是沒經歷過真正戰場的普通平民，戰鬥意志跟正規軍比起來差遠了。

    然而，轉身逃跑的波蘭炮灰正好面對著後面瑞典火槍傭兵的槍口，在一輪排射後，死掉的波蘭炮灰比被盧茨克城防火炮砸死的還要多，前方散發著白煙的槍口給逃跑與未逃跑的波蘭炮灰們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往前進他們只需要將登城雲梯和塔樓靠在盧茨克城牆上就算完成任務，未必會死，但要是逃跑的話……

    不少心思玲瓏的波蘭炮灰下意識的望了眼在戰場外圍游弋的立陶宛韃靼騎射手，不得不咬牙繼續堅持向前，即便他們躲過了槍口，也別想在騎兵的追殺下逃離戰場！

    這些波蘭人早已見識過太平軍冷酷的手段，絲毫不懷疑他們背叛太平軍會面臨的後果，一旦被太平軍視為逃兵，不光是他們自己要被就地處決，連同他們的家人也會在戰後成為萬人坑中的一員！

    戰場上從來沒有仁義，所有的宣傳口號都是為了將更多不知曉戰場殘酷的無知青年蠱惑上去的誘餌罷了，因為上戰場是沒有回頭路的，無論外表多麼光鮮民主的國家，對逃兵的處罰都是零容忍！

    逃兵的現象是一種戰場瘟疫，不是國家政府太過冷血，而是他們不允許這種瘟疫蔓延導致戰爭失敗。

    「不許後退，回到你們該去的地方！」瑞典火槍傭兵中的波蘭翻譯高聲對遲疑不決的波蘭炮灰喊道，督促他們向前，而列陣填裝完彈藥的瑞典火槍傭兵則再次把槍口對準了這群人。

    顯然，槍口比蒼白的語言更具有約束力，不少波蘭人在噪雜的戰場環境下根本沒聽到波蘭翻譯的語句，但他們在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後，毫不猶豫的停下了逃跑的腳步，轉身重新來到了各種攻城器械面前當送死的苦力。

    轟轟轟……

    盧茨克的火炮接連不斷的射出實心彈丸，即便沒能打中那些體型龐大的攻城器械，也會在人堆里梨出一道道血肉通路，前方是數千波蘭炮灰推送著上百具大型攻城器械，盧茨克城頭不超過10門老式青銅火炮的殺傷力完全是杯水車薪的程度……

    火炮的用途更多是威懾力和打擊敵人士氣，真正殺人的從來不是火炮，而是城頭的各種遠程射擊武器！

    波蘭炮灰們推送著攻城器械進入100米後，城頭上頓時射來大量的箭矢和鉛彈。

    盧茨克城頭上的民兵把所有的遠超武器都搬了上來，弩弓，弓箭，火繩槍，抬槍等等，只要是能用的，全都拉了上來，武備統一什麼的，在這個時代是不存在的，特別是對於民兵來說！

    盧茨克城頭上爆發的火力打擊，讓波蘭炮灰們迎來了第一次大規模『撲街』的災難，每分每秒都有波蘭炮灰倒在推送攻城器械的路上，在瑞典火槍傭兵的逼視下，再次出現喪失腦子轉身向後跑的波蘭炮灰，一邊跑還一邊嘴裡嗚哇亂叫著家鄉俚語……

    人類在極端的生死環境中，腦子很容易走向一個極端，而走向極端的表現形式就是……成為精神病！

    哦對了，在17世紀一般被稱之為白痴或是瘋子。

    盧茨克城頭看似守備的兵力十分充足，但洪天成一行將領很清楚，城頭上的士兵絕大多數都是民兵級別的，因為之前在野外的那場攔截戰中，盧茨克城糾結的『野戰部隊』里連個波蘭翼騎兵都沒有，不是三流的僱傭兵就是城防軍級別的『正規部隊』，結果被太平軍幾輪齊射就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了……

    盧茨克城派出來的『野戰部隊』都如此『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