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弗雷德里克的咒罵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從清晨開始的戰鬥，激戰大半天后，利奧波德一世期待的兩翼突破的消息仍然沒有傳來！

    最要命的是，本來兵力雄厚的德意志聯軍，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步兵預備隊！

    此時，哪怕以神聖羅馬帝國德意志聯軍主力特意拉長的戰術縱深，也被不斷突破的太平軍踏著層層疊疊的屍體壓縮到了極致。

    不得已之下，利奧波德一世和一眾德意志貴族將軍們，將之前潰退下來重整拼湊後的部隊，重新派了上去堵住缺口，以防止整個中路被勇猛前進的太平軍精銳擲彈兵徹底鑿穿。

    這個時候，利奧波德一世和一眾德意志貴族將軍們，發現他們連撤退都無法做到，除非他們肯放棄所有的步兵，只帶著殘餘的騎兵部隊逃離戰場。

    可是，如果那麼做的話，基本相當於將十萬神聖羅馬帝國德意志聯軍的主力丟給太平軍主力肆意屠殺，到時候，所有的戰果都會付之東流。

    雖然後方的波蘭本土還有數量繁多的波蘭立陶宛復國軍，但利奧波德一世和德意志貴族將軍們，從來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一直將其當作民兵性質的武裝，以波蘭立陶宛復國軍的裝備程度來看，也屬實跟民兵沒啥區別……

    因此，利奧波德一世決不允許這場決戰就此放棄，哪怕兩翼突破的希望渺茫，他也要將戰鬥拖入夜幕降臨，只要太陽落山，德意志聯軍的敗兵就可以借著夜色脫離與太平軍的接觸，利奧波德一世就還有再戰的機會！

    神聖羅馬帝國德意志聯軍的損失雖然極大，但太平軍的戰損也不小，只要給德意志聯軍敗兵一定時間休整補充，完全可以跟太平軍再戰一場，這就是兵力雄厚的另一優勢，當然，前提是太平軍會給德意志聯軍這個機會。

    很顯然，戰場上不斷前進再前進，突破再突破，一步也不後退的太平軍精銳擲彈兵，是抱著徹底消滅德意志聯軍主力的目的而來，為此願意付出高昂的代價！

    這正是洪天成的意思。

    太平軍數量有限，他並不想被拖入漫長的消耗戰，洪天成深知，這一次利奧波德一世吃了正面野戰的大虧後，必然會轉入戰略防禦，到時候再想吃掉這股神聖羅馬帝國德意志聯軍，無疑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大量的潰兵被重組，由於不少貴族軍官被太平軍擊殺和臨場脫逃，埃爾多雷理所當然的『升官』了……

    一下子從幾百人的營隊軍事主官，變成了超過兩千人的臨時步兵團團長！

    不過，埃爾多雷的老屬下卻只有不足一百人，他看著重組後煥然一新的生面孔，無聲的嘆了口氣，在上級的命令下騎上新配備的戰馬，指揮著軍隊再次向前。

    幸好，德意志聯軍財大氣粗，在隨軍軍備里準備了不少改裝的燧發槍，使得不少扔掉武器逃回來的敗兵不至於空著雙手上戰場，這算是埃爾多雷得到的唯一好消息……

    要不是貴族的榮譽支撐著埃爾多雷，他早就離開這個該死的戰場了！

    那群太平軍不光能打，還特麼不要命，這種敵人已經不是『勇氣』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原本對於『漢人不可敵』的傳言嗤之以鼻的埃爾多雷，首次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之前第一線的戰鬥讓埃爾多雷明白，想要擊敗太平軍只有一個方法，殺光對方……

    埃爾多雷一邊祈禱著上帝，一邊和其他同樣『升職加薪』的長官們指揮著士兵再次踏上前線，預備隊的透支，使得德意志聯軍編制陷入混亂，重整上戰場的部隊幾乎全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要不是這些德意志士兵本身經歷過統一的訓練，受訓的戰術和隊列差不多，根本無法捏合到一塊去……

    從此，也可以看出，太平軍軍制相對於這個時代還帶有封建氣息的歐陸軍隊的先進性，統一規格的線列戰術訓練，讓戰場上退下來的敗兵重組變成了可能。

    而利奧波德一世等德意志貴族將軍，為了激發這些敗兵的戰鬥士氣，也是官帽和金錢大肆許諾，像埃爾多雷這種沒有倒霉的死在前線，也沒有臨陣脫逃的貴族軍官，幾乎全都官升一級，普通的士兵則得到了上級加倍乃至三倍的戰時津貼許諾和撫恤金承諾。

    這是利奧波德一世這位皇帝親自簽署的命令，可信度還是蠻高的，這個時代的貴族領主特別是國王皇帝還是很注重名譽的。

    正是金錢的刺激，才使得一盤散沙的敗兵重新聚集了起來，迎著槍林彈雨跟太平軍精銳擲彈兵玩起了排隊槍斃！

    埃爾多雷看著零星幾個逃出太平軍精銳擲彈兵絞殺，往後方奔去的德意志騎兵，內心不由得發苦。

    「或許，我應該跟那些逃得無影無蹤的同僚一樣離開這個地獄般的修羅場……」埃爾多雷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從小灌輸的騎士精神的正確性。

    給埃爾多雷思考人生的時間並不多，很快，第一排的德意志火槍手遇到了零散聚攏的太平軍精銳擲彈兵，那是剛剛被德意志騎兵衝破陣列，拼殺過的太平軍殘兵，要是換做德意志士兵，戰損拼到這個程度，早特麼潰敗了！

    看到太平軍精銳擲彈兵後，德意志火槍手根本不用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