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會沖煞運勢？」司空容醉意朦朧地低聲詢問。

    &臣算的，會有假？」明鬼眨著眼，湊到司空容耳畔，「這幾次微臣算的哪次有錯？」

    &司空容低著頭，沉思片刻，低聲呢喃，「你說得也有理……」

    &爺，快散了吧，還要回去服用丹藥呢！」明鬼低語，斜瞥了眼屋內緊張的情形。

    司空容微沉著臉，鷹目緊盯了沐昧一會兒，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了！快散了！」明鬼擺擺手，沖司空瑞低聲囑咐一句，緊跟著司空容離開。

    司空瑞目色深沉，打量了沐昧一會兒，也跟著收兵離開。

    &娘，你沒事吧？」沐昧見眾人離開，忙扶住慕綰楨詢問。

    慕綰楨搖了搖頭，哭著自責：「都怪我牽累了你……」

    &娘，不關你的事。」沐昧勸慰著慕綰楨，又哄了許久，才服侍她上床安寢。

    第二日，一早，沐昧去庫房支領月銀，遙遙便看到明鬼在御花園，與他對視一眼，各自到假山下，明鬼便從懷中掏出藥膏，擔心詢問：「師姐，你昨天沒事吧？」

    &事，你又送這個。」沐昧低下頭，看到明鬼手中熟悉的藥膏，笑了一聲，從他手中接了把玩，「被打都成常態，你都記著備著了，多謝！」

    &姐……」明鬼嘆了一聲，又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司空珩前些時日托人帶信，除去又寄來一些藥膏，讓把這個給你。我估計……想讓你防身用。」

    &首？」沐昧愣了一下，把匕首從黑鞘中抽出。

    只見，黑檀木劍柄的弧度正巧握在虎口，向上分出兩朵木蘭，包著兩片可以機關互換的刀刃，一片鋒利薄如蟬翼，一片鈍重圓渾似石，心中不禁微微一暖：匕首合用，且一片鋒利輕薄，無形中能致敵人於死命；一側鈍重匿於掌心，能防人近身卻不露聲色。

    司空珩……果然想得周到……知她在宮中面臨傷人不漏聲色的困境。

    &我謝謝……」沐昧話音未落，忽注意到劍柄開出的兩朵木蘭拼湊成一個心形，不禁心中一凜，頓時明白了司空珩的用意：心字頭上一把刀——要忍。

    沐昧想著，緊緊捏住匕首柄，一字一頓：「我明白了，讓他別擔心。」

    &明鬼點了點頭，告知，「司空璜、司空琮、司空玦、司空瑞，該布置的都已布置好了，十二月初八，除掉司空容，就是我們為師父報仇的日子了。」

    &沐昧緊緊握著匕首，想到上回除掉呂氏後，司空容對司空侗的提拔重用，微微咬了下牙，「希望……這回不再有意外，可以替墨家平反！」

    &的！」明鬼咬了咬牙，也堅決看著沐昧。

    十二月，洛陽的這個冬天蕭瑟肅殺，空氣中瀰漫著凜冽的冷意。

    沐昧與慕綰楨從初七的夜晚，便再也沒能入睡。

    坐在銅鏡前梳妝完畢，沐昧與慕綰楨一夜聽著冷風呼嘯，焦躁不安看著鏡中的主僕：慕綰楨穿著暗紅色朝服，加戴鳳冠金飾，畫著前所未有艷麗的濃妝。

    自與慕綰楨相識至今，沐昧從未見她如此精心打扮。

    隔了夜的破曉時分，司空容便要代替惠帝，帶著朝中眾臣上北邙山祭祖。惠帝因為偶感風寒，被司空容留在宮中靜養，由司空璜和陸真共同侍奉；慕綰楨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則要代表後宮妃嬪一同祭祖。此番安排，明眼人心知肚明，司空容要借著祭祖稱帝。

    沐昧與慕綰楨說了北邙山的計劃，希望慕綰楨能夠配合，除掉司空容。

    慕綰楨嘴唇緊抿，想到次日的變局，身體忍不住地瑟瑟發顫。

    沐昧替慕綰楨揉著肩膀，一直企圖讓她平靜。

    一更、二更、三更的打漏聲漸漸響完，終於熬到了破曉時分，有個老嬤嬤入門，嚮慕綰楨作揖行禮，告知：「容王爺請娘娘入轎，一併前往北邙山祭祖。」

    &娘？」沐昧附在慕綰楨耳畔輕叫，她整個人嘴唇發白，癱軟著不能動彈。

    &感受到沐昧有力的安慰，慕綰楨總算深吸了兩口氣，顫巍巍伸出手指，打開一支鼻煙壺輕吸了兩下，沉沉搭著沐昧的手說，「我們走吧。」

    &姑」，沐昧向老嬤嬤行了個禮，「麻煩帶路。」

    &我來。」老嬤嬤微微頷首，嚮慕綰楨再福個禮，帶路前往寢宮門口，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