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哪個她？

    雲綰迷惑，根本不曉得白夜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白夜的臉色暗淡下來，是啊，他都忘了，在他把她帶到神域時，已經抹去她在神都的記憶。

    他看著雲綰的額心，那枚蓮花形印記雖然清晰了，卻只能讓她恢復千年前的記憶，不能讓她記起在神都時的一切。

    「她很疼你，你也喜歡粘著她。」白夜陷入遙遠的回憶中，絮絮叨叨的說起從前。

    「說起來，我和她能結緣，都是因為你。」

    「那時候，你才將將幻化成形，小小的一點，還喜歡哭，誰哄都沒用，但只要她抱你，你就不哭了。」

    白夜說到這裡，笑容擴大，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他的聲音本就清透，還帶著尾音，笑聲仿佛雨落清泉，清透中蕩漾出裊裊余暈。

    「她一個姑娘家，哪裡抱過孩子，笨手笨腳的，但她很喜歡你，為了你，她學著怎麼去照顧小嬰兒。」

    「而為師……也同她一起照料你。」

    「那時候……他們都嘲笑為師，說為師和她帶孩子的模樣，像極了一對夫婦。」

    白夜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在笑，說完……卻面露沉痛。

    那些曾經的美好，都不見了，他只能在零碎的記憶里，找到她的影子。

    白夜抬首，看向雲綰，往前疾走幾步。

    雲綰嚇到了，連連後退，卻還是被他抓住！

    他按住她的雙肩，問道：「你以前那麼喜歡她，一定也想救她吧！」

    他雙目赤紅，露出幾絲瘋癲：「為了她，你一定不介意小小的犧牲一下。」

    雲綰是兩族之子，有一半白鱗鮫人的血統。

    而她靈魂中的鮫珠對魂魄再生有神效。

    白夜需要這枚鮫珠為司幽重新捏出一枚魂魄！

    「我介意！」雲綰掙扎著，想要逃開白夜的禁錮，卻怎麼也動不了。

    白夜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衝著她咆哮道：「你怎麼這麼沒良心！犧牲一下又不會死！」

    司幽可是連命都沒了的，雲綰少個鮫珠又會怎樣？

    白夜臉色猙獰，仿若地獄之鬼，張牙舞爪的要撕碎她！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瘋子，瘋子！」她不知道白夜要做什麼？但她知道一定沒好事。

    她聚起靈力，想掙脫白夜的禁錮。

    白夜冷笑一聲，指尖一動，雲綰身上的靈力便再也凝聚不起來。

    她慌了，看向彌語石，開口叫道：「姬……」

    嘴巴一張，就被白夜捂住，白夜目似鷹隼，凝視著她：「你現在把他喊來，只會害死他。」

    「你還不知道吧，姬夜闌被天罰吞噬，如今生命垂危。」白夜並不在意姬夜闌的生死，但他要取出雲綰靈魂中的鮫珠，必定要花費不少時間。

    他可不想中途被姬夜闌打斷！

    「你……你說什麼？」雲綰怔怔的看著他，眼裡已經有淚水在凝聚：「他……要死了？」

    話音未落，淚水已經滾落下來。

    白夜抬手，替她拭去滴落的眼淚，聲音輕柔的道：「綰綰不哭。」

    小時候，他和司幽也是這麼哄她的。

    雲綰回過神來，張開口，對著白夜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她咬的極狠，白夜的血液流出，紫色的神血入腹，解開她身上的禁錮，讓她身上的靈力沸騰起來！

    她立時聚起靈力，結出法印打向白夜。

    白夜閃身避開，趁著這個空檔，她身形一閃便要衝回虛境。

    身後卻襲來一道紫光，狠狠的擊向她，把她打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