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里傳出的話音，柏毅的臉上一陣的抽搐，而一旁剛剛回過勁兒的斯圖騰貝格登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柏毅，不停顫抖的嘴唇，閉合了好半天方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剛才是在騙他們？」

    「呃……也不能說是騙，更確切的說，是在扮豬吃老虎，額……這個你懂嗎？」

    「我不懂！」斯圖騰貝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隨後鄭重其事的說道：「但我卻知道，如果那幫蘇聯人知道真相的話，我們會死得很慘！」

    「知道真相不還需要時間？再說了他們敢去調查嗎？呵呵放心吧，我親愛的斯圖騰貝格先生，至少咱們能安心的睡一覺了，哦，對了，蘇聯接線員的素質實在太差，一聽就是缺愛的更年期婦女，他們美女那麼多，你說怎麼就不能找幾個長相可人，聲音甜美的？」

    臨了柏毅還不忘吐槽一下蘇聯接線員的服務質量，聽得斯圖騰貝格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去，心說，這傢伙到底長沒長心，那可是蘇聯內務部，你耍了人家不說，居然還跟沒事人似的不放在心上。

    要知道那幫傢伙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一旦知道被耍，絕對會不管不顧的沖回來，將他們兩個碎屍萬段嘍，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還兩說，竟然還有閒心想著睡覺和美女？說真的，幸虧眼前的柏毅不是自己的學生，否則以他的脾氣非要好好教訓不可，要知道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斯圖騰貝格所思所想全都寫在臉上，柏毅那還看不出這位老兄的所思所想，於是上前拍了拍斯圖騰貝格的肩膀，笑著說道：「放心吧，我的大教授先生，蘇聯那幫小哈巴狗就算是來也得把咱們當祖宗供著，怎麼？不信？不信咱們可以打賭，要是我輸了，咱兩二一添作五黃泉路上不孤單；若是贏了的話，嘿嘿，就把你剛才說的『超級鐵拳』技術細節原原本本交代出來就行了！」

    聽了這番話，斯圖騰貝格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什麼叫輸了二一添作五一起死？贏了二話不說拿好處？這還是賭約嗎，分明是單方面的不平等條約，於是斯圖騰貝格雙眼一瞪，就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又讓他硬生生咽下去。

    柏毅這話說得不靠譜，但話糙理不糙，被戲耍的蘇聯內務部的憤怒，斯圖騰貝格簡直不敢想像，與其不明不白的死，還不如把自己的一生所學說出來些，說不定日後還能傳回德國，畢竟眼前的柏毅儘管大膽，還有那麼點不靠譜。

    可從其研製榴彈發射器，以及與蘇聯人的關係來看，應該跟德國有著莫大關係，雖說過不了多久就可能跟自己被蘇聯人抓去砍死，可正如柏毅所說他們還有些時間，說不定利用這些時間，他們就能夠把這些技術記錄下來並交給可靠的人呢。

    畢竟這裡是中國駐蘇聯的特派貿易站，就算蘇聯內務部再大膽也不敢太過胡來，想到這裡斯圖騰貝格不禁長嘆一口氣，點點頭：「好吧，時間不多，我這就口述，你儘可能記下！」

    柏毅沒成想斯圖騰貝格竟然答應了自己的玩笑之語，有些詫異，可下一刻便清醒過來，這白給的機會要是不抓住，簡直太不是人，趕緊搬小板凳，又從一旁籃子裡抓了把葵花籽，認認真真的扮起了吃瓜子群眾。

    斯圖騰貝格又是腦袋一陣眩暈，可也沒辦法，時間有限只能放低標準，於是狠狠咳嗽一聲後，便開始講起「超級鐵拳」的研製過往……

    柏毅同斯圖騰貝格默契非常，一個講，一個聽；數公里外的戈洛瓦圖鎮上蘇聯內務部辦事處內也同樣保持著默契，只不過不同於柏毅和斯圖騰貝格文人氣濃郁，而是直接上演了全武行一個立著不動，另一個則巴掌狂扇，打得啪啪作響！

    「混蛋，蠢貨，你們的腦子是不是都被大糞給填滿了？出發前我說了什麼？啊？讓你們以征糧的名義搜查，如果有確鑿證據再扣押，可你們呢？簡直混蛋！」

    庫圖佐夫越罵越生氣，到最後乾脆又來到那個帶隊的頭頭跟前，揚起巴掌對著那張胖乎乎的大臉蛋子又是兩個耳光，直扇得一張大胖臉有多張了幾斤肉似的腫得老高，可繞是如此，那名頭頭卻依舊不敢吭聲，因為眼前的這位來自莫斯科的高官，可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起的。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庫圖佐夫三十年代初便加入了蘇聯內務部的前身，蘇聯內務人民委員會，成為肅反行動處的骨幹，那一年他才二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