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誌異 丙卷 第一百四十六節 攤上了
見問得對方目瞪口呆,一臉茫然,來客越發洋洋得意,嘴裡的鹿肉也越發濃香了。
「我告訴你,通天錦鯉不是那麼好捕捉的,它不是在湖邊上生活,而是在通天泊湖心處,通天泊常年雲蒸霧罩,你們去了知道如何去湖心麼?」
來客目光里極盡嘲弄:「知道不知道湖中這個季節正是金須鰲魚出來獵食的時候,你們這幾個人只怕還不夠它們填肚子呢,還有烏鬼血蝗,伱們知道如何應對麼?」
這些情況滕定遠還真的不知道,當初只是短暫停留得知有通天錦鯉,但金須鰲魚和烏鬼血蝗是何物他就沒聽說過了。
當時也想著去了湖邊,再來尋找周圍居住著的漁民,無外乎就出些靈石,再來謀劃如何捕捉。
幾人都還有些弄不明白眼前此人這般言語究竟是什麼意思,畢竟他們都基本上沒怎麼和異修打過交道,不過陳淮生卻感覺這傢伙的性子有些跳脫。
一干人都覺得這人說話前後不一,性子似乎也飄忽不定,弄得人有點兒無所適從。
只是形勢比人強,這等人面前,誰又敢反駁?
不過陳淮生倒是並不懼怕。
尤其是在這等時候,面對著這個大家心裡都完全沒譜的異修,陳淮生必定有針對性。
和熊壯打過交道的他知道異修的性格雖然儘量模仿人,但是他們還是有些不一樣。
但見陳淮生如此一本正經,幾人也都只能緊閉嘴,聽陳淮生在這裡瞎扯蛋。
畢竟他們在入世之後對人情世故的了解學習都幾乎只能靠自己模仿摸索,這好壞都囫圇吞棗地接受了,其中合意的不管好賴,都漸漸變成了他自己的性格特徵。
陳淮生嘴裡話語半點不歇:「前輩,如果晚輩所料不錯,前輩定是鱗聖出身,難怪對通天泊這等水中聖地都能如履平地,我等就不一樣了,只能望而興嘆,在湖邊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機緣,」
鱗聖也是種尊稱雅稱,無外乎就是蛟螭這類出身,但陳淮生的姿態讓對方相當舒服,看陳淮生也越發順眼了。
不過和陳淮生相處更久的唐經天卻知道陳淮生這般胡言亂語肯定有其理由。
「什麼叫好酒?」沒想到來客接過酒時,卻臉色一沉,「老夫豈是那種好酒貪杯之徒麼?」
只是在這等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就你這樣,一壺酒被一口就幹掉大半,現在奉上兩壺,你連話都沒說就拿了過去,現在還在這裡大言不慚說不是好酒貪杯之徒。
「唔,你等既是要去通天泊,老夫也正巧要一行,你等便與我同行,我不會占人便宜,你等供應了好酒,我自然也要與你們一些好處,保管不會讓你們吃虧便是。」
只是這等情況下,他們也不敢表現出半點不耐煩或者嫌棄,真要惹怒了眼前這個傢伙,只怕他惱羞成怒,那就成了禍事了。
他注意到對方只是否定自己不是好酒貪杯之徒,但並未否認他自己好酒,好酒和貪杯是兩個概念,後者的貶義性質太濃。
看著這傢伙手裡的酒葫蘆,陳淮生等人才明白,多半是這酒香把這廝給勾來的,現在又在打這酒的主意了。
「前輩教訓得是,我等的確有些魯莽孟浪了。」陳淮生含笑把話語捧著:「不知道前輩可曾去過那通天泊湖心,有無見識過那錦鯉?」
對這種性子的人,就要投其所好,簡而言之,就是順毛捋,你越是能讓他張揚出風頭,他越是得意高興。
來客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深合自己胃口,一言一行都相當合眼。
其最異於常人的表現往往就是在某一方面顯得特別突出,或者說性格上尤其明顯,這既是他們的短板弱點,但也是特質。
一幫鍊氣巔峰鍊氣九重的人,能做出這麼離譜的事兒?
這等鬼話聽到滕定遠、曾國麟等人耳朵里,簡直覺得搞笑。
「小子,你倒是挺會說話。」來客抿了抿嘴,「通天泊的情況我不敢說了如指掌,也算是去過有幾回了,我本有意要去走一遭,但一直沒有時間,」
「前輩說得是,酒醉英雄漢,這自古以來,凡是英雄豪傑,都喜好好酒,但飲酒有度,更為丈夫,」陳淮生隨機應變。
他們倆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