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何局長，我不太明白的是那個武源中學的學生又是怎麼一回事兒？」想到這裡，李小亮直接把這些雜念先全部甩開，反拿著這一次東平中學的事情來反將他們一軍好了。

    「呃？」

    「何局長，武源中學的那個鄭鐵寒這麼有名氣，何局長不會告訴我，您沒有聽說過吧？」

    「咳咳，」何局長老臉一紅，「那個鄭鐵寒也是個特例，誰讓他老爸有點兒背景呢。這一次也算是武源中學倒霉了，別人家的有背景的誰不是想辦法弄出去找個好學校甚至直接出國了。但是一來那個鄭光在任的時候，還算是個正官兒，沒咋動過錢的主意，而這個鄭鐵寒，說實話又太不成氣，你想想，一個把大黑二黑這種人當英雄來崇拜的小屁孩兒，在學校又會是個什麼樣子？」

    「呵呵，沒想到您還把他了解得這麼清楚，那他現在在東平中學的所作所為，我想你應該也差不多知道的吧？」

    「多少有點兒清楚。」

    「切，您老別來這一套，剛才您自己也說了，為了能讓現在的東平中學像點兒樣子，我都咋弄的，現在您老坐看武源中學弄進來一個這樣的，要不是我正好回到東平中學，那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李小亮擺出一副很有情緒的樣子。

    「那咋？你的意思是我一個教育局的局長放著一個孩子不管不顧，就這麼看著他被推到這個學校，那個學校，然後自生自滅，最後再成長為新一個大黑小黑？」

    「那又有啥問題？」李小亮很淡定地反問。

    「什麼？」

    「就算是把那個鄭鐵寒放棄了又有啥問題？」李小亮是不可能被這麼幾句玩高尚的話就給卡住的，當初在上江師大，他也曾經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好久。

    一個明明用盡各種手段也不可能轉回到正路上來的學生，到底要怎麼對待！

    是直接把他扔下，讓他在社會這個更現實也更可怕的新「學校」里去摸爬滾打，為他自己的曾經付出代價。

    還是為了挽救這一個學生而拿更多的學生做賭注？

    所有人都會以為前者更加容易，但是事實上那是錯誤的。真正困難的是後者。

    那種壓力，那種可怕的感覺，再加上現在社會，家長，尤其是媒體的壓力足以把你給逼瘋。

    你放棄了，那是你的錯，你沒放棄最後也沒救回來那也是你的錯，你沒放棄最後卻害了別的孩子，哼哼，不好意思，那更是你的問題了。

    李小亮不怕擔責任！

    但是他不能讓其他信任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輕率的決定而犧牲他們本來應得的環境，機會，甚至更嚴重的……

    未來！

    在那時，李小亮就已經把這個問題想明白了。

    這世上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從來都有著那種不管是什麼原因，但是落在你手裡的時候就是沒救的孩子。

    那不是指成績上的，而是指品德為人上的。

    或者當以前人們對於老師還存在著各種敬畏之心的時候，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現在的孩子，本事沒多少，一個比一個自以為牛逼。老師算啥，父母算啥，天是老大他是老二。

    這是一種社會的環境，李小亮曾經研究過是不是有方法可以把它解決，答案是，無解！

    何局長露出尷尬的神色，其實他自己真的遇到了像鄭鐵寒這樣的學生會不會放棄他也是沒法說的，剛才也只不過是說說官話而已。但是被李小亮這麼直白地就挑破了他的面子多少有點兒掛不住的感覺。

    但是那個鐵部長卻是哈哈大笑，對李小亮露出了讚賞的神色。

    「好，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小伙子，這樣給我老頭子一個面子，回去之後弄一份入黨申請書給我，我有用處。」

    「啥？入黨？」

    「咋？你還有意見了？」

    「那倒不是。」李小亮搖了搖頭，想想也算了，入黨畢竟不是什麼壞事兒，對方現在沒有把話挑明自己也沒必須把路給堵死。反正時間還是有的，自己可以重新再考慮。人家的暗示到了，自己先領下情來，到時候要不要去，再說嘛。

    三個人一邊說著話，縣裡的領導已經都到了，何局長作為教育工作的負責人，也到了主席台上，李小亮強打起精神來，一邊聽著主席台上的天書一邊心思卻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