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間總會讓人犯困，就在汪東明覺得要睡著的時候，救護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汪東明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到醫院急診樓門前。

    第六人民醫院看起來是一個很古老的建築，並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氣息，連急診大門都還是木框門。汪東明下車後，一股壓抑的氛圍撲面而來，環顧四周，深夜裡的院子更顯得有些荒涼，幾棵蒼老的大樹在夜空下顯得更有些怪異，也許是心理作用作祟吧，汪東明收回心思。

    急診門口站著一名醫生和一名身材高挑很年輕的女護士，旁邊還有一輛擔架車。也許是這個醫院的特殊性，急診並沒有其他病人，120急救的人把擔架車推下來，簡單地和醫院交接了一下，把蔡力軍換到醫院的擔架車上就走了，也沒有向汪東明和張蓓要費用，汪東明傻傻地低聲問了一下張蓓「救護車免費的？」

    「想多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估計是明天找公司或者家屬一起算，畢竟是派出所，他們不擔心拿不到費用」張蓓輕聲解釋。

    「哦，這樣呀」

    「我是李醫生，那個，你們怎麼稱呼？」那名男醫生朝汪東明兩人打了聲招呼。

    「你好，李醫生，我叫汪東明，這是我同事張蓓，這也算是我們同事吧」汪東明指了指擔架車上的蔡力軍。

    「好，我看了一下，他應該沒什麼大事，你們幫護士先把車推到病房裡吧」隨後就離開了大堂。

    「好的，醫生」汪東明甩了甩肩上的背包，雙手推著擔架車，然後對張蓓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裡應該就行，如果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張蓓抬手看了一下手錶「都已經1點了，我自己回去也不安全，在這裡湊合一宿吧，和你聊聊天，不然還有好幾個小時，你咋過？反正明天不用去公司了，沒事兒。」

    「那看你自己吧。」

    「咣當。」護士打開一扇鐵柵欄門「推進來吧」。

    等汪東明兩人推著擔架車進門後，只見護士一把大鎖把鐵門給下了鎖，轉身向走廊另一頭走去。

    汪東明抬頭打量著這所醫院。整個門包括窗戶全用粗粗的鐵柵欄封閉著，走廊上除了幾盞白熾燈亮著外，其他沒有任何東西，包括在別的醫院常見牆上的宣傳畫也沒有，再加上老舊的走廊，鐵柵欄封閉的走廊窗戶和昏暗的燈光，看得有點瘮人，一點沒有現代醫院的氛圍，甚至一點醫院的氣息也感受不到。走廊的地面被磨的很光滑，發出一絲亮光，擔架車和腳步聲在其中迴蕩，深夜裡顯得更明顯，給人帶來一種不安的感覺。

    「你好，護士小姐姐，你們醫院就這樣呀？」汪東明試探性地問女護士。

    女護士大約20歲左右，1.7米左右的個子，俊美的臉上戴了一副大框架眼鏡，不停地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表情。

    「你想要啥樣的？」眼鏡護士看了張蓓一眼，臉卻對著汪東明，略帶不情願地回了一句，「怎麼這麼晚才送來，早幹嘛了？」

    「特殊情況，特殊情況……」汪東明看著護士不情願的樣子，立馬失去了繼續對話的興趣。張蓓則在旁邊看著汪東明，掩口而笑，眉毛向上挑了挑，做出「活該」的口型。

    眼鏡護士深深地看了一眼汪東明，繼續往走廊那頭走。每個房間門上都有一個小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房間裡的一些家具和床鋪。

    有幾個病人估計聽到開門聲音，探出身要走出房間門，看到汪東明兩人想要說啥，但一看到護士，就立馬往回縮，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回去睡覺，不准出來，不准說話」眼鏡護士沖那幾個患者嬌喝了一句，就聽房間裡繼續有嘟囔的聲音，不過比之前小了好幾個分貝。

    汪東明側耳去聽，也聽不清他們嘟囔的是什麼，不過看樣子都很害怕護士似的，這讓汪東明想起不知什麼時候看到的信息，一些精神病患者沒有常人的自主意識，往往行動出人意料，而且有時患者力氣很大，有的喜歡往人堆里鑽，甚至有的還會做出攻擊動作，所以能遠離，儘量遠離他們，這更增加了剛20多歲，30歲不到的汪東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