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霍雲珠口中那個沒臉沒皮的女人了。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段感情走不下去的，現在只是到終點罷了，那就接受它。

    「我說過了，這件事現在還在調查，雖然徐若晚死了，可是美洲那邊也許可以查到什麼。」封薄言還記得他在美洲見過的那個黑人警察，只要把那個人找到，興許也會有什麼線索。

    葉星語搖著頭，「我知道你在查，可是我不想一直活在羞辱中，今天婆……不是，是封夫人，我看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可能是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你還是聽她的話吧。」

    霍雲珠之前就得過癌，現在雖然沒再發作了，可並沒有完全痊癒，她沒有胃，一動情緒很可能又會出事。

    葉星語就怕他們一意孤行，最後將霍雲珠給氣倒了，那時候再加人命，罪孽可就洗不清了。

    封薄言望著她，眉間蔓延著寒意，「你就連等等都不願意？」

    「我從來就沒想過，我們可以在一起。」

    「這是你的心裡話？之前我們在一起，你就是這麼想的？」他凝視她，眉心緊皺。

    葉星語「嗯」了一聲，「我沒想過要和你一起，之前是因為你一直纏著我，我才想，那就那樣吧，等你撞了南牆，你也就知道回頭了。」

    這句話當然不是她的心裡話，其實她是真的沒守好自己的心，被他感動了。

    可現在她必須這麼說，她不這麼說的話，封薄言肯分手嗎？

    封薄言的呼吸變得很沉，目光很暗，似被她傷到了，終於，鬆開了手起身離去。

    頎長的身影穿過走廊，消失在黑暗中……

    葉星語還坐在走廊上。

    身前幾個飯盒裡的剩菜已經冷了。

    她心頭沉悶，看了眼icu里的方向，久久沒有動……

    *

    深城灣。

    霍靈宣在房間裡照顧霍雲珠，看著她吃藥，量血壓。

    這幾天因為她的照顧，霍雲珠發現了她的好。

    霍美蘭忽然闖進來，冷著臉說：「雲珠，你是不知道，昨晚薄言走了後，又去找那個女人了。」

    「好了，媽咪你別說了，姨媽最近身體不舒服呢，你讓她好好休息。」霍靈宣讓她別說了。

    霍美蘭看了霍雲珠一眼，「雲珠，你身體還好吧？」

    她坐了下來。

    霍雲珠搖搖頭，「我沒事。」

    霍美蘭說：「你也別怪我剛才說話沖，我就是氣不過，薄言那麼好的孩子，怎麼就為了個女人變成那樣？都怪那個狐狸精！」

    霍雲珠神色黯淡，沒說話。

    霍美蘭靠到霍雲珠耳邊說：「雲珠，這事我跟媽說過了，媽也不同意薄言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媽說，本來我們兩家就是想撮合薄言跟靈宣在一起的，要不然，就想點辦法讓他們在一起，好叫那個女人知道，我們家沒人看得上她。」

    霍雲珠沒回答。

    許久，她看了霍靈宣一眼，她低著頭，臉紅紅的。

    霍雲珠問她，「靈宣，你願意和薄言在一起麼？」

    霍靈宣很羞赧。

    霍美蘭說：「怎麼不願意？她從小就喜歡薄言，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靈宣還是醫生，她跟薄言結婚後，可以在深城灣照顧你。」

    是啊，最近的照顧讓霍雲珠知道了有個醫生兒媳婦的好。

    她也不是看不出來，霍靈宣跟霍美蘭是有點小心思的，可相比葉世華的女兒，霍雲珠更願意接受霍靈宣。

    跟葉星語之間那恩怨就算能解開，也始終有隔閡。

    跟靈宣就不一樣了，她是她娘家的養女，總是更親近一些，兩家要是結親，還省了婆媳矛盾，親上加親了。

    「那好，我今晚就讓薄言回來，靈宣，你可把握好機會了。」

    霍靈宣眼睛亮亮的，點了點頭。

    當晚，霍雲珠就以身體為由，將封薄言叫回了深城灣。

    他走進臥室里，就看到霍靈宣坐在霍雲珠身邊，動作輕柔地分了幾格藥，囑咐霍雲珠要每日按時吃。

    「靈宣，你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霍雲珠笑著誇讚她，她見過這麼多女人，唯獨葉星語不會主動來深城灣照顧她，總是在忙她那個小破工作室，也不見賺多少錢，這一比，霍雲珠覺得孝順才是最好的。

    「薄言，你來了。」霍雲珠一改之前對封薄言的態度，招手讓他過來。

    她知道自己兒子吃軟不吃硬，越是逼迫他，他越離她們遠遠的，霍雲珠為了跟他修復關係，態度溫和了許多。

    封薄言坐下來，「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血壓正常了嗎？」

    「這話你應該問靈宣。」霍雲珠將說話的機會讓給霍靈宣。

    封薄言看了她一眼，「我媽血壓怎麼樣了？」

    「暫時算是降下來了，後面如果再升高，就要去醫院了。」霍靈宣溫柔回答。

    封薄言淡淡頷首，拍著她的手說：「你身體不好，就少動氣，有些事能不管就不要管了。」

    霍雲珠說：「要不是你氣我，我怎麼會血壓飆升下不來。」

    「我都說了，這件事我在調查，等有結果了，我會給你個交代的。」封薄言沉聲開口，他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左右。

    霍雲珠有些生氣，可她知道，她如果再氣下去，薄言又會走。

    她今晚不是這個目的，便點著頭說：「我知道了，薄言，你大老遠過來，今晚就別回去了，留在這裡陪我。」

    封薄言點了點頭，「好。」

    反正葉星語都不回家了，他回去了，也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子。

    幾人坐在餐桌上吃飯。

    期間，霍雲珠一直讓霍靈宣給他夾菜。

    封薄言不是看不出霍雲珠的意思，她有意在撮合她們，霍靈宣也配合著。

    封薄言不想惹霍雲珠生氣，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