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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現場舉著條幅熒光棒大字報的小姑娘們穿破耳膜的尖叫嚇得直哆嗦，完全聽不到白夜行在台上唱的是什麼，不過隱約可以從後座姑娘聲嘶力竭型的跟唱模式中聽到幾句歌詞，應該是《芊芊》吧？我很喜歡的那首歌。

    或許我是真的老了，無法理解究竟現場的孩子們是如何把一首古風歌的現場變成搖滾樂隊的現場的。果然還是安安靜靜待在白夜行的直播間的時候聽歌更舒服一些。

    阿瑤把手指塞在耳朵里，頂著噪音站在椅子上朝我大喊。

    「月月，你快看啊，白夜行，真的挺帥的！」

    我拖著被震得迷糊的腦子踩上凳子，看到白夜行握著話筒站在舞台中間時閃閃發光的樣子，忽然想起我小時候的夢想。那時我喜歡舞蹈，一直希望有一天也能站在這樣的舞台上，做一個優雅的舞者。

    聽說耳朵被損傷的聽覺細胞還是叫什麼的是不可逆的，雖然我這個人不太注重養生，但是真的忍不下去了。所以白夜行下台之後我藉故要去廁所，偷偷從尖叫聲刺耳的主場裡逃離出來。阿瑤為了看他的男神一直堅挺在椅子上，我幾乎可以預感到明天起床時她齜牙咧嘴全身肌肉拉傷的樣子。為了看一場男神們的演唱會把自己搞到半殘廢實在非我性格。

    好友

    白夜行：師父，我的表演結束了，你還沒到呢？

    素月如煙：到是到了，就是周圍都是粉絲尖叫，我啥也沒聽見。你唱的是，芊芊？

    白夜行：對啊，我還說了要把這首歌送給我的一位朋友，今天她過生日。

    素月如煙：哇！謝謝我徒弟！雖然我沒聽太清你唱歌，不過剛才我踩著凳子看到你了。

    白夜行：你現在在哪？還在看表演麼？

    素月如煙：沒有了，實在太吵，我就出來透氣了，阿瑤還在裡面。

    白夜行：阿瑤？你的朋友？

    素月如煙：我室友。

    白夜行：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我在後台休息室。

    哇，要見到男神本人了麼？我一激動手機嗖的一下從手裡掉下去，摔在地上。站在門口的保安聽見聲響回頭看了我一眼。

    賊心疼！不過幸好屏幕沒有碎也沒有黑掉。

    素月如煙：那我一會去問一下休息室在哪吧，你出來的話，被粉絲看到就慘了。

    白夜行：我讓我經紀人去走廊盡頭接你。你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

    素月如煙：黑色大衣長筒靴。長發。還有，美~

    白夜行：你要是正經太久了都不像我師父。恩。待會見。

    我特意去了趟廁所，補了補唇膏，但我拙劣的化妝技術真的不太拿得出手，所以只畫了點淡妝，幸好長相還不錯，只能靠底子撐場子，一邊照鏡子一邊下定決心要回去好好修煉，出門前想了想，還是戴上了口罩。就沖剛才哪個場面，萬一哪個瘋狂的粉絲發現我偷偷去見了她們的男神，還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我跟著標識一路走到後台休息區，看到四名安保人員的時候就知道休息室的大致方位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保安前面，不知道是不是白夜行說的經紀人。

    他看到我走近，上前一步問道。

    「請問，您就是白夜行說的朋友麼？」

    「對。」

    「請跟我來。」他抬手指路，示意我先行。

    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樣的影響，在我的感覺里經紀人都有點凶的，會看管自己手下的藝人，但是眼前的這位慈眉善目，看起來十分好相處。

    在他推門之前，我深吸了一口氣保持冷靜。

    我走進來的時候白夜行正在卸妝，演出時身上穿的閃亮亮的服裝已經換成了一套舒適的牛仔。他在鏡子裡看到我進來，轉過頭笑了一下，感覺他本人看起來要比發給我的那張照片更帥氣，是帶著溫暖陽光的感覺，看他笑起來的樣子可以忘記很多憂愁的事。

    「哇，師父，你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雖然遊戲裡我和他已經相當熟悉，但是現實里第一次見面還是難免會拘謹。我摘下口罩，輕柔緩慢地折好，放在大衣的口袋裡。

    「哪不一樣。」

    「師父好像比我想像中的要更漂亮一點。」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