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 發火
發火
阿福爹正趕著馬車進院裡,恰巧將杜燕婉一行人擋了個正著。
「讓開!」杜燕婉厲聲喊著,馬速卻沒有減下來。
阿福爹忙不迭的牽著馬想將車趕到旁邊,一時間哪裡避著開,瞬間就撞到了一起。
杜燕婉那匹馬神俊神常,發出咴咴的叫聲,前蹄高高揚起,直立起來。落下來時蹬到了車廂,將馬車踢翻了。
幸得阿福爹反應快,在地上打了個滾,堪堪避開了。
杜燕婉馬術好,抓著半截韁繩左右控著馬,好一陣才停住。
身後的侍衛們驚出一身冷汗。
臨出門來了這麼一出,正好給岑三娘和杜惜福時間。兩人喘著氣奔過去,岑三娘不顧一切的攔在了杜燕婉馬前,厲聲道:「你朝我揮鞭子試試!」
「嫂子你讓開!」杜燕婉那能沖她揮鞭子,眼圈都瞪紅了。
岑三娘轉過身,從馬車旁撿起踏腳凳放在門口,坐了下來:「杜總管,請的大夫來了沒?」
杜惜福抹了把汗道:「估計快了。」
「你去迎迎。別耽擱給祖母瞧病。這裡的事別讓母親知道了。」岑三娘吩咐道。
她回府的時候,宮裡傳旨的內侍剛走。老夫人暈了過去,張氏還不知道消息。這邊才把老夫人抬回正氣堂,吩咐人去請大夫,杜燕婉就往馬棚來了。
她堵在門口安排事情,杜燕婉煩躁的控著馬,她又不能衝過去。喊了幾聲嫂子,岑三娘當沒聽見似的。眼見著杜惜福走了,岑三娘這才撐著下巴看她:「連我和身邊的丫頭一塊才三個人,你們人多,衝出去府去很簡單啊!」
侍衛們面面相覷。
杜燕婉翻身下馬,幾步就衝到岑三娘身邊,伸手拽她:「嫂子你讓開!」
岑三娘揚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杜燕婉被扇得呆了,捂著發燙的臉喃喃說道:「你打我?!」
「祖母暈倒,你不在床前侍候,這是不孝!敢對長嫂動手,是目無尊長!在府里縱馬差點傷人,驕縱跋扈!皇后才下旨賜婚,你就帶著人去砸開國侯府,杜燕婉,你是不是想讓別人說杜國公府想要抗旨?你再犯渾,信不信我再給你一耳刮子!」岑三娘硬下心腸冷冷說道。
眼淚一滴滴從杜燕婉眼裡滾落出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扔了馬鞭就跑。
「阿秋夏初去看著二姑娘,多帶幾個婆子,只要她不跑不尋死,拆房子都由得她去!」
阿秋和夏初匆匆去了。
岑三娘起身,冷冷看了眼在場的侍衛:「以你杜知恩為首,不聽主母總管號令,帶頭縱容二姑娘胡鬧。自個兒心裡默默犯了家規哪一條!外院的事有相公作主,晚間等他回來處置吧。從即刻起,國公府只許進不許出。誰要犯了門禁,便逐出府去。」
說完揚長而去。
等她趕到正氣堂時,大夫已經來了,說老太太急怒攻心,沒有大礙,開了劑安神湯。
杜老夫人身子硬朗,不多會便醒了。她掙扎著要起身,眼裡迸出一道光來:「祖母沒事。去,取了我的衣裳來,我要進宮面聖!」
岑三娘看了眼尹媽媽,示意她別去。她扶著老夫人躺下,柔聲說道:「祖母先別著急。從宮裡出來,黑七就去了北宮門。等他問明相公的意思,咱們再商議可好?」
「燕綏!」杜老夫人喃喃念著孫子的名字,躺了下去,眼角沁出一滴淚來,「若是老頭子還在,區區一個開國侯焉敢欺上門來!」
岑三娘暗道壞了。兩個兒子一個被斬首,一個被流放病死他鄉。唯一的孫子杜燕綏都以拜師學藝為名在外流浪了數年才得以返家。能讓老太太想的傷心事能裝一籮筐。傷心事越想越堵,越堵心情越鬱結,沒病都要想出大病來。她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寬慰老太太,急得直向尹媽媽使眼色。
「老夫人,您還記不記得房家老太太抗旨喝醋的事?」尹媽媽會意,提了一句。
房玄齡夫人拒絕先帝賜丈夫美姬,先帝說她抗旨,將醋裝在壺裡說是毒酒賜她。房夫人不懼,一飲而盡。先帝就收回了旨意。此後大戶人家的夫人們常用這個故意打趣自家相公。
尹媽媽提起這事,想必老太太當年印象非常深刻。
岑三娘就接過話頭笑道:「所以啊,誰說娘娘賜婚沒了轉圜餘地呢?您且歇著。晚間相公回來聽聽他怎麼說。」
一唱一和幾番勸說,老太太終於鎮定起來:「待燕綏回來再議吧。燕婉如何了?」
岑三娘起身道:「我囑丫頭婆子看著她呢。我這就去瞧瞧。」
她出了正房,就看到杜總管引著黑七進來。
黑七來見老太太,應該是得了杜燕綏的口信。岑三娘心頭一松。
「見過少夫人。孫少爺囑小的向老夫人和您說一聲,府里趕緊籌辦婚事,越熱鬧越好。小的先去見過老夫人。」黑七客氣的說道。
岑三娘怔了怔,對杜惜福道:「我去看看二姑娘。總管先看著辦。需要支銀子就去內院找方媽媽領對牌。」
杜惜福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