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玉台碧 送行
送行
開國侯回家以後鬱悶異常。看到崔孟冬的靈堂,就想起當初兒子建議向杜家提親時說的話。原想著婚事順順利利的,杜燕婉過了門拿捏在自家手中,杜燕綏就算投靠過來了。
如今兒子沒了,婚事沒了,事情走到今天這步,崔杜兩家算是撕破臉皮成仇了。還在朝堂上吵鬧,倒讓皇帝拿皇后作筏子,分走了三位宰相的權力。
最優秀的兒子走了。崔侯爺知道老三是被寵大的,成日只知嬉戲玩樂。老二雖是庶子,卻穩重努力,心頭又生出一絲安慰來。李氏還沉浸在痛苦中,也沒辦法和她商量。他把二郎崔季冬叫進了書房。
崔家是大族,對後輩的培養打小就開始了。崔侯爺也沒瞞兒子,細細的給他說了這幾日前朝後宮的事。
「父親,論容貌,皇后娘娘天生麗質,清美絕塵。武昭儀嫵媚嬌艷,及不過娘娘。若是因為子嗣,皇上還年輕,娘娘也年輕著。生皇子是遲早的事情。兒子倒認為,皇上獨寵武昭儀另有原因。」崔季冬冷靜的分析給父親聽。
崔侯爺心頭一緊:「怎麼說?」
崔季冬一字一句的說道:「宰相大人們受先帝遺命輔佐。時間久了,仗著自己是兩朝把持著權力不放。皇上登基快三年了,心裡早就不耐煩了。顧命老臣們他不得不敬著,想要權力,老臣們就會說說皇上年輕,抬出先帝遺命由他們輔佐政事。皇上只能另想辦法,從後宮著手,抬武昭儀,打壓皇后。像今天朝議一樣,皇后禁足一事讓宰相們主動跳出來。韋相柳相王相,哪一個不與咱們崔家有親?皇后倒了,武氏接掌後宮,咱們還有好日子過嗎?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保著皇后,只能退讓。皇上就頒了讓四品以上官員殿議三省六部之事的旨意。宰相們若要爭,皇上就不會解除娘娘的禁足令。」
崔侯爺沉默片刻道:「有理。皇后娘娘是一定要保的。皇上把權收了,咱們的日子更難過。唯今之計,只能對付武昭儀,讓皇上不能拿後宮做文章。」
崔季冬道:「皇上現在開始提拔重用自己的官員。像尉遲寶林,像杜燕綏……父親將杜姑娘請進府是一著好棋,杜家投鼠忌器,關鍵時候會有用得著杜燕綏的地方。大哥看得准,杜燕綏眼下的位置對咱們來說極為重要。」
崔侯爺冷笑道:「好,明日去接了杜燕婉進府。皇上令她修行誦經,咱們家必會給她一片清靜之地。」
接過宮裡內侍的聖旨。杜家上下知道,這一次再無轉圜餘地。去崔家庵堂住一年,絕不會有好日子等著杜燕婉。
岑三娘小聲的問道:「咱們家能先去瞧瞧環境麼?」
杜老夫人被她逗樂了:「你以為崔家還會讓咱們家把燕婉的閨房都搬過去呀?就算住的地方不差,平時吃飯就是問題。總不能一日三餐都在家裡做了送去。誦經修行,也沾不得葷腥。開國侯府不是那麼好進的。」
杜燕婉倒是樂觀自在:「崔家反正也不能餓死我。吃素就素吧,我每天為娘抄經念經,盼她身子能好起來。就是我怕哪天娘走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著……」
大夫說張氏最晚拖不過年去。杜燕婉心裡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去了崔家,母親突然就走了。想到這裡又難過起來。
「燕婉,我會好好照顧母親的。」岑三娘也只能這樣安慰她。
明天崔家就來人了。杜老夫人心裡難過,無奈的說道:「別想那麼多了。誦經一年,也沒說不能回府。等緩些日子,再去求皇上准你偶爾回府。孝道大過天,皇上也不會不允。燕婉,你回去收拾吧,你娘那裡先瞞著,回頭再慢慢給她講。」
杜燕婉應了聲正要走,就見杜燕綏挑了門帘進屋,不由高興的叫了他一聲:「哥,你回來啦。」
看著燕婉臉上的笑容,杜燕綏有些欣慰:「先去收拾東西,別擔心,哥哥自有安排。」
聽他這樣說,杜燕婉揚起明媚的笑容:「我知道了。」
進了裡間,給老夫人請了安,杜燕綏就直接說道:「祖母不用擔心。都準備妥當了。燕婉吃不了虧。」
岑三娘有些好奇:「準備些什麼了?」
杜燕綏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當著杜老夫人的面,岑三娘不方便纏著他問,心裡隱隱鬆了口氣。杜燕綏做事穩妥,他說準備妥當了,多半有應付崔家的法子。她嗔了他一眼,沒有追問了。
杜老夫人也極了解自家孫兒,見杜燕綏賣關子,也沒有祥問,倒是說了幾件事:要去尉遲府謝過老國公。燕婉去崔家,怎麼告訴張氏才不會刺激著她。
「三娘辛苦點照顧著母親。等她精神好一點了,再緩緩告訴她。能拖多久是多久吧……」杜燕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辭了老夫人出來,杜燕綏拉著岑三娘的手走到了歸燕居門口,抱歉的說道:「我找黑七有事,你今晚別等我,先睡吧。」
「是為了燕婉的事麼?」岑三娘問道。
杜燕綏點了點頭:「多做準備總是好的。會很晚,困了就睡,千萬別等。」
岑三娘點了點頭,叮囑他:「行事小心一些。」
望著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