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背書
張林心裡開始有點慌亂了,金達和孫守義都是很精明的人,他們聯手來設計他,不會好對付了。但是他又不能不讓孫守義講話,只好勉強笑了笑,說:「我說完了,守義同志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孫守義笑笑說:「既然張書記說完了,那我說兩句吧。現在來看,真正有實力來做這個項目的公司基本上就只有城邑集團和中天集團和天和房地產的聯合體這兩家了。我比較了一下兩家的方案,也確實像張林書記和金達市長所說的那樣子,中天集團和天和房地產聯合提出的方案是很優秀的。城邑集團提出的方案馬上就相形見絀了,我個人覺得城邑集團更多地考慮了他們公司自身的利益,而對舊城改造項目如何能平穩順利的進行著墨不多,尤其舊房拆遷這一塊考慮的較少。」
張林明白孫守義開始發難了,這傢伙貶低城邑集團的方案,是在呼應金達前面的說法,根本意圖就是打擊城邑集團,讓常委會上的其他人不敢支持城邑集團。他心中越發印證了金達和孫守義是先有了預謀的想法,他不能再不說話了,必須為城邑集團做些辯解了,不然的話常委會很可能形成一邊倒的格局,就笑了笑說:「商人都是想牟利的,他們不是雷鋒,無利可圖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去做的,這一點我想守義同志應該明白的啊,所以城邑集團這麼做也是情理之中啊?」
孫守義看到張林跳出來為城邑集團辯解,知道張林已經察覺到了危機,開始坐不住了。他笑了笑,說:「張林書記,您可以讓我把話說完嗎?您是有不同意見的話,是不是等我把話都說完了,再來指正我啊?」
張林臉色陰了一下,孫守義這是拿他說金達的話來說他了,話雖然說的柔和,但是話里話外都帶著暗箭,招招直衝著他的要害而來。這個時候張林開始後悔不該為了打安全牌,把這件事情提交常委會來討論了,如果在項目領導小組上探討這個問題,可能現在早就決定把項目給城邑集團了。現在倒好,金達和孫守義不但不想背書的意圖明顯,更甚至想要推翻他設想的方案。
張林心裡罵了一句娘,心說還真是小看了這兩傢伙了,尤其是金達這傢伙,現在竟然知道在背後指使他人來衝鋒陷陣,挑戰他的權威了。這個時候已經無法阻止了,張林心說,好吧,我就給你們機會表演個痛快,看看你們能不能翻了天。
張林笑了笑,說:「說吧,說吧,守義同志。」
孫守義笑了笑說:「張書記說的不錯,商人都是想牟利的,這一點上我想中天集團和城邑集團都是一樣的。我相信中天集團的方案肯定他們也是有利可圖的。錢誰有本事誰賺,我沒意見。這一點不是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我們應該討論的重點是那一個方案對我們海川市政府更有利?比較之下就可以發現,城邑集團的拆遷安置補償設計是存在很大的問題的,他們的方案設計簡單粗率,很多細節的問題根本就沒加以考慮,這可是不行的。在坐的各位都知道,舊城改造項目之所以延宕到現在才啟動,就是因為拆遷問題。由於歷史形成的原因,這個舊城地塊當中的房產狀況極為複雜,人員結構也是極為複雜的,需要我們拿出一個很好的拆遷方案來,因為稍稍處理不慎,就可能釀成極大地群體事件。」
張林聽不下去了,如果讓孫守義繼續這麼貶低城邑集團的方案,那原本支持他的常委很可能就被孫守義這些話嚇住,從而轉變態度。他再次插話說:「守義同志,你這是不是誇大其詞了,什麼釀成極大的群體事件,你把我們的群眾想像成什麼樣子了?他們就一點覺悟都沒有嗎?」
孫守義笑了,說:「張書記,現在這個社會大家都在向錢看,大多數人都在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您如果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人們的覺悟上,那是不切實際的。」
張林說:「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渲染可能發生的問題啊?」
孫守義笑了笑說:「我這不是渲染,我是未雨綢繆。我這麼說可能是存在一點私心的,畢竟如果真的發生群體事件的話,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市政府,到時候出來解決問題的還是需要市政府。如果在座各位能夠保證城邑集團的拆遷方案能不出問題,不會釀成群體事件,那行啊,我可以支持城邑集團的方案。」
張林這下子真是急了,就算是城邑集團拆遷方案做的天衣無縫,也沒有人敢保證就一定不會發生問題,一定不能釀成群體事件的,但是孫守義這麼一說,就會產生嚇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