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盜墓 第八章深夜出發
我們心裡都掛著事,哪兒也沒去,各自在房裡看電視。看了會新聞,又去沖了個澡,我實在憋得慌,就站在窗外看起了洞庭湖煙波浩渺的景致,不禁悠然神往。
酒店的設計頗具島國風情,中式建築風格古色古香。眼下雖然不是春季,這一望無涯的氣派,真的是「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使我忽然想起孟浩然的詩,隨口念了起來:「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忽然有人接口道:「『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都說農民工沒素質,沒想到郭老弟還是個文化人,你願上鉤,卻把我比作姜太公了。」
我吃了一驚,李亨利什麼時候進來的,我竟然完全沒有發覺。雖然房間是他訂的,房卡鑰匙他肯定問前台多要了一張,但不敲門就闖進來的行為,還是讓我感到極度不快。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李老闆生意大,貴人多忘事,剛剛就沒記得敲門。」
李亨利哈哈一笑,就當沒聽見。拿起客機給他們都撥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人都聚集在我的房間裡了。李亨利說:「我們先開個會,再去吃飯,要拉屎要放屁,提前做好準備工作,晚上有正事兒要辦。」
愛妮捂著鼻子扇了扇空氣,厭惡地說:「李老闆,吃飯能和拉臭臭放到一起說嗎?」
東海是個急性子,直接說:「開會開會,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李亨利卻笑了笑,說:「會開完了,先去吃飯,等會發裝備。」
東海急了,瞪著眼罵了一句:「馬勒個巴子,你逗我呢!不談生意,又準備將哥幾個往哪裡拐?」
我也聽出不對味了,跟一群土包子談生意,完全沒必要給我們安排五星級的酒店,而且還要發什麼裝備,分明是想讓我們充分休息。這話讓我想起去西陽地宮的時候,他也是發裝備,結果紅兵死了,他的手下也被他自己和張弦設計害死了。
可是,去什麼地方需要這麼破費地休息呢?看排場,我估摸著晚上他們要幹的事兒應該極度危險。
李亨利被東海連番瞪眼,有些掛不住,滿臉黑線地質問張弦:「下水這麼大的事,你沒跟他們講清楚?」
他一句話讓我犯了迷糊:大冬天下什麼水?你們是倒斗的行家,肯定不會是去疏通下水道,一定和冥器有關係。我看了一眼窗外,夕陽西下,微風輕撫,陽光在湖面播撒出一道道金黃的鱗紋。
「難道……是下洞庭湖?可我也沒聽說洞庭湖有什麼水下遺蹟啊?」我再一次提出了想法。
李亨利冷笑一聲:「都被你知道了,那還有倒斗的價值嗎?」
梅生伯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握拳捂嘴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解釋說:「洞庭湖在古代是屬於雲夢澤的一部分,有八百里洞庭的稱謂,即便現代因為乾旱而急劇縮小,仍然十分壯觀,而且正因為如此,湖水最深的地方反而顯現了出來。」
「這麼浩瀚的大水泊,又處於我國版圖的心臟區域,人口密集,是重要的民生資源,所以國家目前還沒有對其投入過多的勘探。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一些目前的科學發展程度還無法涉及到的領域得以完美保存,不至於被現代過度開發的工業文明破壞掉。」
聽了他的解釋,我感覺頭緒理清了一些,可這些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我就是來賣東西「收賬」的,但張弦和梅生伯似乎早就知道,卻瞞著我們幾個。這又和上次在西陽鐵丘遇到的情形一樣,我們毫無用處,但是卻被他們設計在局中,我感覺這裡面似乎隱藏著一個連環陰謀,我們遲早會被派上用場,甚至是隨時準備為他們犧牲的一顆顆小卒子。
如果說張弦我還不敢完全相信他,可梅生伯我沒理由不信任,他跟我的親叔伯一樣,我來岳陽的時候,我爸知道但也沒反對。要是梅生伯都不能信了,那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可以選擇去相信的人嗎?我不願意將人性設想得這麼惡劣,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親人。
忽然感到有些茫然無措,連梅生伯也看出我狀態不大好,拍了拍我的肩,沖我笑了一下。他的肢體語言似乎是在說:「沒事的相信我就行了,我不也在隊伍里嘛。」
雖然說沒有提前通知,但我們幾個還真是野孩子,沒有一個打退堂鼓。裝備分發下來,是深水服,和西陽地宮裡的穿戴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