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盜墓 第三十章天然大池
吳敵是個老江湖,他又不傻,當然不會去回應這種自討沒趣的話。
東海的話沒有人比我更懂了,我和他一個村長大的。東海是說吳敵不講究,老是拿話嗆他,但我覺得是他先做得不對,他對吳敵有成見,在微妙的相處中,難免不被人察覺到。人和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回事,沒那麼偉大,你對我不好,我也會回以顏色,只不過吳敵的態度總擺在臉上,喜歡搶白他幾句而已。吳敵當然不是不會做人,這說明和東海對他的態度一樣,他同樣也沒將東海放在眼裡。
李亨利顯然早就觀察到了,不然不會訓斥吳敵,畢竟是他手底下的人,管好自己才能和諧相處。他們比較成熟,要的是效果。
我想這冤枉梁子可能還是從紅兵那裡結下來的,相惡之後難相處,念舊的人對他人的第一印象,即便抹黑洗白也很難再被改變,這就像我,我對吳敵的第一印象就很好,即便後來想要殺了他,但發現真相之後,也很容易就接納了他。
我哈哈笑道:「你們兩個平時不鬥幾句嘴,還真像少了點什麼似的,回頭我請客,你們酒桌上廝殺吧。在斗里就不要傷和氣了,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沒什麼過節,別讓彼此氣不順。」
東海也爽朗地笑起來:「要說喝酒那我是真喜歡,程爺喝白的,用碗干,老吳年紀大了,我怕他吃不消咧。」
吳敵看他轉移了話題,也樂得哈哈一笑泯恩仇:「誰喝趴下那可講不好,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塊老薑始終還是老辣,你有幾年酒齡?不過斗里咱們不要總是擺弄這些廢話,小哥的命還懸著呢。」
胡楊笑道:「出去我請你們喝咱新疆的肖爾布拉克,好酒!」
儘管張弦一個人在前面癲狂,但我們還是會找幾句樂子,也不耽誤辦正事的功夫。
我們仗著強光手電,往前面一路狂奔,山洞不大也不小,還是挺寬敞的。漸漸又看到了張弦身上升騰的白焰,還透著隱隱的紅光,「白裡透紅」這個詞彙本來是形容美妙的面容,但此刻用在這火光上面,再恰當不過了。我知道,是他又將我們甩下了一段距離。
洞裡的蛇屍越來越密集,說明攔路的蛇變多了起來,現在偶爾還能看到一兩條雄蛇的屍體,張弦勇敢地將它們都殺死了,這種爆發性力量,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咋舌。
聽到我的誇讚之詞,李亨利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勇敢這種詞,怎麼也不能安放到一個瘋狂之人身上去,儘管我認為他平時的表現的確充滿了勇敢與智慧,但那絕對不是現在的張弦,他現在很可怕,和鬼魅沒什麼兩樣。」
他這話有點刻薄,眼鏡估計也聽不慣,苦笑著說:「你要實在不能攔下他,估計小哥暴走不了一會兒,就真的要變成鬼了!你表弟會被自己的憤怒給活活燒死的。」
李亨利沒說話,他不是如以前那樣懶得回應,而是被眼鏡給嗆得無話可說,難得看到他被人搶白成功,可見他心裡還是關心張弦的,並不是簡單地將張弦當成自己前進路上的工具。
我們追了一會兒,張弦忽然站在原地不走了,身上的火光照得四周亮堂堂的,好像蒙著一層月暈,儘管明亮卻看不真切。我奇怪地問:「他怎麼不走了?」
東海說:「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好可以攔住他。小哥這樣發瘋,不說被自己燒死,就算他是銅筋鐵骨不死之身,也會被陰物給害了!」
他說得對,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這樣持久地殺戮下去,還能保持體力充沛,張弦雖然長得比較精壯,但怎麼看也不是那種熊瞎子一樣的猛漢。我們追了上去,他身邊的光暈漸漸消弭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恐怖,我們失去了他的視野。又趕了一段路,他才又重新進入了強光手電的光照範圍,看來我果然沒判斷錯。
我看到他渾身滴血,衣服全都被染紅了,也不知道是蛇血還是他自己的血。怪不得從遠處看他身上的白焰透著紅光,原來是血色打了底。
等走到張弦跟前,我發現他滿眼通紅,像個疲憊的戰士站在荒丘之上,眼神里充滿了絕望的苦痛,只不過我們身前,是一片令人膽寒的汪洋。
怪不得他不跑了,原來是被一面巨大的暗湖給阻住了去路。這裡別有洞天,人工修築的山洞到此為止,裡面竟然非常開闊,有一個天然大池,看水面我算不好距離,估計到對岸起碼也有二三十米遠。
我忙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