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廷又傾身往她這邊湊了湊，唇觸碰著她的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灌入她的耳中，「聽見沒有？」

    顧南喬艱難的點點頭。

    隨後，又輕喘著說了句，「快睡吧，我真的累了。」

    霍靖廷見她是真的疲倦，而且時間也確實不早了，才沒再繼續折磨她。

    他手中的力道放鬆下，一把嗓音磁性誘惑，「小喬，你最愛的人是不是我？」

    顧南喬被他問的頓了頓。

    最愛的人……

    她愛他，她不否認，但是最愛的人……

    霍靖廷掀起眼帘，看到她恢復冷靜之後的神情陷入了輕微的思索中。

    他用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抬向自己這邊，兩人目光緩緩對視上。

    「在我離開的時候，你沒有徹底忘記過我，是不是？」

    那個「是」字，其實說出來並不難，甚至，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

    只要她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也不需要仔細去想，他想聽什麼話，她直接說給他聽就行。

    可她，到底不太清楚。

    最初的三年裡，她確實沒有忘記過他，但是剩下的那四年，她也確實沒再怎麼想起過他。

    就算偶爾聽到這個名字，也沒有往心裡去，只當這是一段年少時的往事，過去了，就算了。

    跟傅凌封在一起的那一刻，她想，以後自己要永遠徹底忘掉霍靖廷這個人。

    後來，她也做到了，只是，沒有料到再往後的事。

    顧南喬抬起眼，平靜無瀾的目光一寸寸的掃過霍靖廷的臉。

    他的臉色，在她的沉默里一點點的涼了下來。

    她想要點點頭，說一句「是」，可是，這是實話嗎？

    她已經記不起自己那四年的心境，傅凌封的傷害和公司的壓力剝奪了她所有的心思，她確實再騰不出心思來去想一個「拋棄」她的男人。

    但是現在，她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他一句，她是愛他的，眼裡除了他，也再沒有別人。

    霍靖廷見她一直沉默不語，潭底湧上一抹藏匿不住的失落。

    縱然心裡早就清楚答案，但卻還是忍不住自虐的想聽她說一遍。

    只是，她到底也沒說。

    霍靖廷鬆開摟住她腰的手，翻身躺到床邊上，從床頭拿過煙盒，想要抽一根。

    顧南喬擁著被子坐起來，見他要抽菸，伸手阻止了下，「女兒還在這呢，別抽菸了。」

    他又將拿出來的煙放回去，起身去外面倒了杯水喝。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剛剛所有甜膩的纏綿隨著空氣的流動而全部消失殆盡。

    連餘溫都沒有剩下。

    ……

    翌日醒來，顧南喬在床頭上發現了一個精美的首飾盒。

    她勾起嘴角笑了下，把盒子拿過來打開，見裡面放著一對做工精緻的耳釘。

    「咔噠」

    門開的聲音響起，霍靖廷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顧南喬把耳釘拿出來，試戴了一下。

    霍靖廷抬眼看過來，「誰讓你戴的？」

    顧南喬拿鏡子照了照，「這不是送給我的嗎，為什麼不讓我戴？」

    一邊說一邊看了看他，「還是你想幫我戴？那我摘下來，你再幫我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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